阴阳神功六

她冷静的分析,对小龙的爱念,竟完全滋生於平日的怜悯,这意念,逐渐的加重,轻悄得几乎不使她自己察觉。


  但当它成熟而突然爆发出来,却也令她自己无能为力了。


  当然,府小兰晓得,完全基於怜悯的爱,并不稳固,但是她对小龙的怜悯,却并非由於他是真正的可怜。


  其实,与其说可怜,无宁说是可敬与可佩,因为府小兰发觉,小龙竟真的不同於任何人,他是那么宽宏慷慨,从不向白眼相加的人们施行报复。又是那样的温柔体贴,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预留退后的余地。


  但,他并不儒弱,像是那碧波千顷的湖海一样,於温顺中蕴藏看刚强!


  他不傲於身俱的莫测奇学,却也不为其丑而自卑。


  像这种不傲不卑,虚怀处世,慷慨待人的风度品德,又有谁能差可比拟?


  粟雄嘛,太骄傲也太自满,从那无事生非的行为中,便不难窥见他的自私。


  虽然,他的品貌,堪称无匹,但只是英俊的仪表,能代表什么呢?


  当然,他对府小兰的爱恋,是出自真诚的,但,自从小龙出现,到今天晚上,粟雄的一切优点,起码在府小兰的芳心上,是几乎全被湮没了!


  府小兰想到这里,娇弱的歎了一声,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继绩分析第三个问题。


  这问题,是今后的行为方针,她觉得必须採取一些步骤。


  若按少女的尊严与骄傲,单凭小龙的木然与冷淡,府小兰说什么都不该再去爱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奇妙无比的东西,它没有理性,也没有退让,何况府小兰生性倔强,她不愿放弃,同时也不甘被人如此的冷落,她决心争取,那怕是争到手后,再定取舍。也不甘这般的被小龙漠视。


  府小兰是一个聪敏的女孩子,她早猜到︰小龙一直将自己视为粟雄的情侣。


  府小兰若要引起小兰的爱火,则必须先让他瞭解,自己对粟雄毫无情意方可。


  这一点,极为难办,须知粟雄并无太大坏处,加以外貌俊秀,对府小兰一片真情,站在朋友或任何一方面,都不该太令他难堪失望!


  若说真个一下子与粟雄反脸,无论如何,也非府小前之所愿。


  那么,该怎么办?才能不看痕迹的……


  府小兰考虑看这一点,心下十分难决!


  夜幕笼罩。


  大地落入了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突然,外间传来二鼓的更鼓声!


  紧接看隔壁,粟雄的房内,传来一阵轻声。


  府小兰奇怪他这么晚为何不睡觉,她扑往窗边,往外一瞧。


  只见粟雄,捷如灵猫,自房中纵出,向店外窜去。


  府小兰芳心一动,赶紧提起案上的花篮,背上宝剑,也晃身扑出房外,同粟雄奔去的方向追下。


  紧接着小龙房内,亦飘掠出一条黑影,恍如神龙腾空,快捷飘忽,一望而知,正是小龙。


  小龙心灵中极不平安,他的情绪,一直被府小兰的态度转变所困扰。


  他觉得自己该离开粟雄和府小兰两人,否则必会踏入纠纷与不义之中。


  他考虑多时,下定决心,在除蛟之后,即行悄然离开。


  他住在粟雄的左隔壁,粟雄的行动,同样也惊扰了他。他知道粟雄志在蛟脑,便决心暗中随去,相机助其一臂。


  黯淡的月光下,三条黑影,在一条相距各数十丈的直线上,向巢湖方面疾掠。


  粟雄本以为村落中已无人烟,那知相距颇远之时,已瞥见村中隐有灯光。


  他已打听清楚,那紫金蛟多半在夜半出现,虽然它行踪靡定,不见得便会出现在这附近。


  但是,平常百姓,何敢在这时暴露目标?


  粟雄这么一想,便猜知必有武林人借居那里。而借居目的,则更是显而易见,是为着取蛟脑而来。


  他心中一动,立即隐起身形,打量地势,悄悄的向有灯之处摸去。


  后面的两个人见状,亦学着他,一个个隐隐藏藏,欺近有灯之处。


  他摸近灯光显露之处,悄悄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上,连目打量,只见下面乃是一所渔夫之家,房舍不大,只是一明两暗。


  此际,那明间里,灯火通明,房中来位横眉竖目的劲装大汉,正在围坐两桌席上,边吃边谈。


  场面气氛,均十分融洽热阔。


  另一边,府小兰正隐在屋后房上,她与粟雄遥遥相对,中间有一层屋脊。隔挡了视线,故此,粟雄看不见她。


  至於小龙。则站在土墙外面,那土墙高与肩齐,故此他站在墙外,一伸头便能自后窗中看入室内。


  他距离最远,但由於目力特异,视黑夜亦如同白昼,功力深厚,听觉锐利之极,故此比粟雄更能看清听清楚。


  粟雄隐在树上,只见中央主位上那人,说道︰“兄弟今日初临,既蒙各位款待,心下十分感激,但有数点不明,不知那位可以分析一下,让兄弟瞭解当前情况,也好想个主意,达成目的呢?”


  果然,那人语音方落,下手一人,立即哈哈大笑,接道︰“龚兄,你素称足智多谋,号称“文昌诸葛”,这事儿当然少不得烦你出个主意!


  只是,这一遭,能人彙集,听说好几个有名怪物,息影多年,这一次也来趟这混水,实有令人头痛。”


  粟雄暗自吃惊,想不到这里,还有许多纠缠。说话那人,虽不知是谁,但那“文昌诸葛”,他却已早有耳闻。


  此人姓龚名人傑,成名黑道,已有廿余年,掌中一对文昌笔,精擅打穴,准,狠,捷,辣,招式诡异。


  人更足智多谋,狡猾异常,兼之心黑手狠,实在令人不敢招惹。


  在江南一带,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代主人出坏主意,故此狐朋狗友,倒是对他颇是尊敬。


  粟雄出道有年,很多江湖中消息事故。却极丰富。


  文昌诸葛龚人傑,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道︰“王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俗话说事在人为,凭我等兄弟,众人之力,我就不信斗不过人家……”。


  他一语末竟,座中一人,哗然大吼,道︰“对,他妈的莽飞矛就不信谁比咱们强,他妈的,谁要来横里乱扰、他妈的莽飞矛,先给他妈的两枪!”


  外面府小兰,听见粗话,不禁粉面羞红。


  小龙莞尔晒笑,心知说话这人,虽然粗卑了些,确是个直性的毫爽汉子。


  粟雄可知这莽飞矛,亦是江南黑道人物,姓张名元,性虽鲁直,却有一身极好的横练硬功,加以神力惊人。


  在鄱阳湖中立寨。与“八八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并称鄱阳三霸。


  文昌诸葛龚人傑,等众人情绪稍定,又复促间目前形势,那被称“王兄”之人,说道︰“说起这话,四月前兄弟孤山之下,出了只大蛟,将兄弟水寨内,船只翻顶,还伤了不少兄弟。


  在无可奈何之下,将人员退守山中,一等那蛟出现,便用擂石滚木对付。


  双方僵持半月,那蛟想是见无机可乘,便转移阵地,因出为害。一时弄得湖中船只绝迹,无人敢来。”


  粟雄在树上听得真切,闻言恍悟,这人原来是孤山水寇,“浪里蛟”王占元。


  王占元,饮一酒,又道:“兄弟见这蛟凶恶,在湖中乱闹,等於是与兄弟为难,如不想法除去,山上这多兄弟止岂不是活活饿死。於是寻隙独驾孤舟,逃出湖来,想找些武艺高强的哥们,帮忙将恶蛟除去。


  兄弟在怀宁一带,遇着了大别山韦家兄弟,对他们一说,韦家老大,竟一答应帮忙,孰料,他二人自不量力,双双末斩了蛟,却让蛟吞了他们!”


  莽飞矛张元,静听半刻,这时忍不住出声,骂了句:“活该,报应!”


  王占元顿了一顿,又接看道:“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从此傅扬开了,黑白两道不知名之仕,都纷集向附近。


  兄弟赶到鄱阳,邀请三霸,兼程赶返,此地情势,竟然大变。许多自称是名门大派的老不死,也显见踪迹。”


  “这还不说,最可气,黄山铁杖叟,竟还反客为主,午夜传柬,警告兄弟与鄱阳三霸,不得下手屠蛟。”


  府小兰与粟雄,对黄山铁杖叟,均有耳闻,深知此老,功力高绝,性情怪异,介於正邪之间。


  王占元扫视室内,微微一笑,道︰“那铁杖叟虽然厉害,却似有顾虑,几次深夜下湖,均似被人故意扰乱,不能达成目的。


  铁杖叟一气之下,立即沿湖贴出告示,详述紫金蛟用途,声言此蛟乃武林瑰宝,无主之物,应属於武林强者。


  且明订七月十五日,白石山武技大会,会中较武,强者屠蛟取脑得皮,在此期前,若有人敢妄自下湖,立杀无赦!”


  小龙在外面闻得,一算日子,七月十五日正是后天。心中对铁杖叟大为不满。


  皆因,那紫金蛟虽是武林人珍视的宝物,却是这巢湖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活一日,便多为害一日。


  侠义中人,即以救人济世为旨,为何不尽早设法除去,保留至今呢?


  粟雄的注意力,集中在设法屠蛟取脑,他此时考虑的,也是这一问题。


  府小兰的兴趣,却又不同,她是想像看白石山武技大会,一定热阔,她想,后天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则,这等盛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室内诸人,可不会察觉外面有人窃听,话题一转,开始讨论到如何应付白石山之会的事。


  粟雄的目的已达,不愿意再留,悄悄下树,向巢湖边上掠去。


  小龙也想离开,但见屋上的府小兰,尚俯在屋上,未有行动。


  便随手在墙上抓下一块土团,轻轻一弹,士团去若流星,一下打在府小兰头顶屋上,发出一声轻响。


  府小兰闻声一惊,抬头四顾,瞥见墙外,小龙凝立在月光之下,正悄悄向她招手。


  府小兰芳心一甜,俯卧的娇躯,猛的一弹,娇躯仍然平卧。却疾捷飘向墙外。


  小龙目睹她卖弄此一身法,曼妙轻攘,恍如仙子卧云,冉冉而降,心正暗讚,却猛见她眉一皱,娇躯突软,似是真气不凝,即将摔跌一般。


  小龙猛吃一惊,双臂一张,掠身抢近。,一把方将府小兰接住,耳中却突然听得房内,有人喝︰“什么人,来此窥探。”


  接看便听着︰“唰唰”几声,似已有人追出房来!


  小龙不暇多想,双脚猛顿,飙忽没入黑暗中。


  小龙将府小兰一把抱在怀内,耳闻室内诸人,发声追将出来,心中一惊,只当府小兰自房上飘下时,被人发觉,中了暗器!


  因此不敢耽搁,转身疾掠,向不远处一座树林奔去。


  王占元面对窗而坐,突然看到一条黑影,自屋上投向墙外。


  黑影在空中,速度又快,像是一只苍鹰。


  故此,王占元立即开喝问,纵身抢掠出去,但并未施放暗器。


  众人虽无所见,却纷纷跟看纵出,抢上土墙,纵目一瞧,一片平原,不远处野林耸翠,却无一丝人迹。


  那野林虽然密密的可以藏人,但两下相距,足有卅余丈,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片刻内,藏进林去。


  王占元不由怀疑,老脸有些辣辣的不好意思。


  文昌诸葛龚人傑,迅速的在园中搜索一周,率先道︰“咳,各位请回来吧!来人功夫太高,这时想且走远!我兄弟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浪里蛟王占元心里明白,龚人傑这么说为看替他找台阶下台,别人不知,心里可确信为真,心里头不由都有些胆寒。


  小笼抱看府小兰抢入林内,低头一看,只见府小兰双目微闭,面色安详,不但无丝毫痛苦表情,反倒像睡看了一般!


  想起府小兰平时性情,这阵子大概又是故意顽皮装作,心中一动,童心大起,伸手探入府小兰腋下一搔。


  这一着,果然灵光,只见府小兰“格格”一笑,妙目大张,纤腰猛挺,便欲脱出小龙怀抱。


  小龙这一来更加证实,她故意放刁顽皮,见她怕痒,那肯这般轻易放过!


  双臂用力不放,左手更在府小兰腋下,抓搔不止。


  直把府小兰笑得,樱唇大开,脆笑如风中银铃骤鸣,绵长不断,双脚乱蹬乱踢,粉拳更连连对看小龙的胸膛,槌打不休。


  小龙脚下并未停止,早已穿林而过。


  月光下,怀中玉人,脆笑娇态媚人,酥胸起伏,娇喘急促,阵阵处子芳香,似兰似菊,扑鼻直入沁心入肺。


  此际府小兰,已笑得上气难接下气,低声软语乞降,道︰“龙……哥……哥,你饶……过这……遭,下次……小妹……再……也不……敢……顽皮了……”


  小龙心中一荡,同时也心中一软,停手不搔,继续抱着她朝前飞奔,中却装着生气︰“哼,念你初犯,尚知悔过的份上,权且饶过你一次,下次再犯,看我不让你笑个痛快!”


  府小兰自与他相识以来,小龙一直不苟言笑。


  今晚,府小兰随粟雄出来,根本不知道小龙也跟在后面。


  故此,当小龙向她投土示意之时,府小兰乍见小龙,芳心里又惊又甜蜜。


  惊的是自己竟未能觉察墙外有人,甜的却是,小龙既暗暗跟看自己,可见他并非对己了无一点情意。


  这起码表示,小龙对她的安危行动,甚为关心,否则小龙为何要召唤自己呢?


  芳心一动,身在半空,突的一软,果然小龙怕她跌着,赶过来将她接住。


  她偎在郎怀,只觉得舒适无比,率性妙目一闭,任凭他抱着,掠进林内。


  因之,故意凑趣装成愁眉苦脸,快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委委屈屈的答应一声:“是!龙哥哥,小妹下次再不敢犯啦!”


  小龙见状,心头一乐”哈哈大笑,府小兰说罢,觉得有趣,便再也忍不住,亦跟看“嗤嗤”脆笑起来。


  二人笑作一堆,笑声划空而过,静夜中万籁俱寂,最易傅音。


  此际,他两人虽离开适才村屋,已有二三里地。


  但是,村屋内诸人,仍然清晰的听到笑声。


  莽飞矛张元,大吼一声,站起来骂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猖狂,半夜三更鬼叫鬼叫,待老子去找来打他妈的一顿,看看他妈的他还鬼叫不鬼叫!”


  文昌诸葛龚人傑,人历江湖,见多识广,听声辨立,已知发声之人,功力绝世,莽飞矛张元,虽有一身横练蛮力,却万万追赶不上。


  故尔,立即出声将张元劝住。


  小龙两人,只顾得玩笑,可未虑及其他,也未认准方向,笑声稍住,府小兰首先发现,问道︰“龙哥哥,你这是到那里去嘛?”


  小笼闻言,霍的止步,放眼一看,果然方向弄错,正好与回店道途,背道而驰。


  想欲转身回头,府小兰却已悄声说道︰“龙哥哥,你看前面村子里,也有灯光透出,我们再去探探好吗?”


  小龙看看天色,也不过刚过三更,一想多探几处也好,正欲举步,却听府小兰又道︰“你,龙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抱……”


  小龙一听,一阵耳热,这才惊觉事势有点不对。


  不待府小兰说完,他赶紧松手。府小兰一语未竟,骤不及防,若不是赶快挺腰施力,差点儿被他摔在地上。


  府小兰白他一眼,方欲埋怨撒娇,一瞥小龙踌躇羞惭之态,垂头不语之状,却又不由奇怪,道︰“龙哥哥,你怎么啦!”


  蓦地,小龙突然道歉说道︰“适才小兄一时忘形,诸多失礼冒犯,想来心实愧煞,望兰妹妹原谅一遭,下次决不再犯!”


  府小兰聪慧之极,那能不懂,闻言心头一凉,暗中气道︰“我府小兰那点不好,你这么看不起人,我女孩儿身体,清清白白,可是能随便糊涂得的!”


  不过,她外表可也装糊涂,故意“嗤”声一笑,舒玉臂挽住小龙右臂,柔声儿说道︰“龙哥哥,看你真酸的可以,什么,失礼潜犯的,我不懂,你叫我原谅什么呢?”


  小龙右臂,被她挽在怀内,肘间触着小兰酥胸,软绵绵,如触电殛,可是抽不回来,又不便用强。


  一听这话,小龙心里头更暗中叫苦不迭!


  皆因,府小兰之言,表示着两个意思,其一表示她情窦初开,天真末凿,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防,认为开个玩笑,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个意义,府小兰已有意以身相许,此身自然已属於君,如此则拥抱玩笑,正是两情洽欢的表现,又何必斤斤计较失礼潜犯?


  小龙这一想明白,顿时吓了一跳,心知如不早些抽身,将来怕不要弄个灰头土脸,落得个不义的骂名。


  他一想,便赶紧採取措施,道︰“咱们快去那村中探探,就赶紧回去吧!否则等会粟兄先回,找不到你,又发急了!”


  说看,也不等府小兰回答,率先朝前掠去。


  府小兰闻言,心里暗“哼”一声,忖道︰“你别老拿话点我,弄急了我乾脆和粟雄绝交,看你还有何话说!”


  想着,早一把拉住小龙右手,随着他向前飞驰。


  二人手拉手,一掠五六丈,眨眨眼已至村前。


  小龙纵目一瞧,那村落建筑得较好些,村内房舍约有廿余家,外边尚有一道木栅,将全村围住。


  方待越栅跃入,突由栅内,飞快的迎出两条人影,前面一人,更已发话喝道︰“何方朋友,深夜驾临,贫道衡山浮沙子在此迎候!”


  小龙心知行藏已露,乾脆停步不进,伫立以待。


  那两个人一掠数丈,停身在两人身前,一丈之处,对小龙和府小兰打量一阵,乃瞥见府小兰右手所提花篮,敞声哈哈一笑,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武夷,但不知梅凌霜女侠与姑娘怎的称呼!”


  府小兰先闻得那人自报姓名,便觉耳熟,闻言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六旬,一身灰布道袍,长及膝头,云履白袜,身背单剑,面圆多肉,颔下长髦又长又浓,一双电目,精光四射,分明内力十分深厚。


  心中一动,脆笑一声反问道︰“你可是老道叔叔吗?我是兰儿哇,老道叔叔不认得我了吗?”


  那老道闻言,仰天哈哈朗笑,道︰“兰儿嘛?黄毛丫头十八变,这话真是不假,兰儿,你不看你现在长多大啊!”


  府小兰“啐”了一,一掠欺近,伸手便拉那老道的黑鬓,同时,中还嚷道︰“老道叔叔,你还是一样老没正经,看兰儿不拉下你的假鬍子来!”


  小龙一皱眉头,暗暗好笑,这一老一少,真叫做棋逢对手,一般的顽皮好耍!


  却见那老道,“哈”“咳”了两声,挫身挫腰,转到府小兰背后,伸手反抓府小兰的后飘长发,边抓,中也嚷着︰“好丫头,你要拉老道叔叔的鬍子,老道叔叔也得拉拉你的小辫子尾巴,看谁……啊,小辫子呢!”


  府小兰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身影,知他已转到自己背后,不等他手爪递到,扭头一摆。


  “唰”的一声,将长发摔到前面,脚下“倒踏莲步”,大转身“五凤朝阳”,“呼”的一下,左掌电般伸出,同老道胸前黑鬓抓去。


  这一串动作,轻灵快捷,姿势曼妙,小龙看了暗暗点头称讚,老道却大吃一惊。


  老道不等地纤掌递近,跺脚后退一丈,双手在胸前一阵乱摇。道:“慢来,慢来,多年不见,小兰儿不但只长大成人,一身功夫,怕不也得了梅女侠真传,老道叔叔自承已年老力衰,再闹下去,怕不被你拉光鬍鬚吗?”


  府小兰“嗤”的一笑,瞟了小龙一眼,转对老道说道︰“老道叔叔,你不在衡山纳福,到这儿做什么啊?”


  老道顺着府小兰目光,对小龙一看,见其面容丑虽,却生具一付百年难遇的上好练武骨格。


  先不作答,反而问道︰“这位秀才,既与你兰儿同来,想必也是会“三下子”的人,兰儿怎不为老道叔叔介绍介绍哇!”


  别人都说“二下子”,这老道偏多加了“一下子”。


  小龙庄重沉稳,暗中好笑,却不显出。


  府小兰顽皮,早已笑弯纤腰,好半晌方才忍住,指看小龙,说︰“他,岂止会三下子,本领可大着呢!”


  说着,对小龙招招手,说︰“龙哥哥,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老道叔叔,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大侠客,衡山派长老之一,人称笑面黑发浮沙子……”


  笑面黑鬓闻言,嚷嚷道︰“得了,得了,我的好侄女,别给老道叔叔高帽子戴啦!”


  府小兰脆声一笑,又道︰“这位是我龙哥哥,姓石名小龙,以后老道叔叔可得多多照顾,他也是刚出道呢!”


  浮沙子伸指划脸。羞她道︰“好丫头,真不害踪,龙哥哥就龙哥哥,还什么你的我的,难道还怕我老道叔叔,抢你的龙哥哥不成?”


  小龙面对这一老一少,小的百无忌禁,当看外人面前,叫唤得那么好听亲热,老的是故意调侃,刻意玩笑,顿时羞得红了脖子,赶紧上前见礼,垂头不语。


  但他心头确也甜蜜蜜的,深深被府小兰的柔情感动。


  皆因,若非府小龙已有决心,深种了爱苗,则无论她多么天真,也不会对外人说出这种话来。


  府小兰听了浮沙子调侃,玉靥上微泛羞红,偷眼瞥见小龙的尴尬模样,却又“嗤”的一笑,乱以他语,道︰“老道叔叔,那位是谁啊?”


  浮沙子“呵”“呵”两声,拍拍自己脑袋,点手招过与他同来的青年,道︰“兰侄女,这小子是老道叔叔的徒弟,名叫焦仁,虽然大你几岁,功夫可不如你,不过,你以后还得委屈委屈,尊他声师兄才对呢!”


  府小兰瞥了焦仁一眼,只见他身躯高大,虎臂熊腰,浓眉环眼,一身密扣劲装,更显得十分雄壮。


  遂福了一福,唤声︰“师兄!”,又与小龙介绍。


  那焦仁早在一边看了半天,心里对小龙可瞧不起,纳闷为何这美若天仙的娇艳师妹,会喜欢这个又丑又弱的小子!


  焦仁淡淡对小龙袍了抱拳,算是见过,却对他师父浮沙子放开洪钟似的喉咙,道:“师父,师妹远来,您老人家怎的也不让师妹进去坐坐哇!”


  浮沙子“叭”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一下,嚷道︰“你看你这个糊涂劲儿,还不如傻小子聪明哪,唉,兰侄女可别见怪,老道叔叔愈老愈不中用了,快里请,快里请!”


  说看,举手让客,逗得府小兰与小龙两人,想笑又不便笑,不笑又忍不住。


  府小兰纤手捂嘴,低头疾行,小龙尽力忍住笑容,抱拳道︰“老前辈请!”


  浮沙子见小龙认真,可又哈哈笑了,边笑边道︰“好小子,倒蛮知礼数的,难得难得。”


  四人鱼贯而入,浮沙子哈哈笑着,一一介绍。


  小龙与府小兰上前一一见礼,只见正中者为首一名,相貌其古,鹤发白鬓,面如重枣,一望而知,功力精深。


  他,正是众人之长,衡山派首席长老,“三阳剑浮云子”。


  另外两人,一名“浮风子”,一名“浮土子”,均是浮沙子的师弟,皆已年逾六旬。


  那“浮风子”右袖虚悬,似无手臂,“浮土子”左耳不见,想是被人创去。


  浮云子位列衡山派长老首席,为掌门人浮尘子的师兄,不但剑术精绝,阅历见识也无不高人一等。


  此际,他一见府小兰,忙即哈哈一笑,道︰“兰姑娘与石少爷多礼,说起来浮沙师弟,与令先师交称莫逆,可都不是外人,老道卖个老,也称你一声侄女如何?”


  语毕,又是放声一笑,道︰“贤侄女年纪轻轻,令师便放心让侄女独自下山,可见贤侄女必已得令师绝世真传,诚然可喜可贺,此次远临巢湖,可亦是为了紫金蛟吗?”


  府小兰嫣然一笑,道︰“老前辈过奖,侄女愧不敢当。这次侄女路过此地,途中传言纷纷,一时好奇,与龙哥哥赶来瞧瞧热阔,老前辈与老道叔叔,想已来此多日,不知可能让侄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浮沙子十分喜欢府小兰,闻言哈哈大笑,道︰“兰侄女,让老道叔叔告诉你吧……”


  浮风子舆浮土子,闻言同时一皱眉头,齐齐向浮云子看去。但见浮云子对他俩微微摇头,示意无妨,两人无奈何,却一同起身告退出去。


  府小兰见状,芳心颇气,正想告辞回去。


  浮沙子哈哈一笑,道︰“老大,我老道与兰侄女久别重逢,还有几箱子话好讲,这里没你的事,我看你还是也去睡吧!”


  浮云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贤侄女我失陪了。”


  浮沙子命焦仁送来点冷盘酒菜,让两人随意食用。


  他自己执壶在手,自斟自饮,一连灌下五杯,用袍袖一抹唇边酒渍,道︰“唉,说来话可长啦!兰侄女你知道我老道叔叔,素来爱玩爱耍,不拘小节,但这一次,可实在不好耍了。”


  小龙对浮沙子相知不深,但见微知着,却晓得他约为人,必定十分豁达。


  此际闻他歎息,满呈淡忧,不由十分纳闷,弄不清怎的事态会如此严重。


  府小兰可不会在意,见他老是饮酒,便催促道︰“老道叔叔,到底是啥事,你快说嘛!”


  浮沙子皱眉注视她片刻,破颜而笑,道︰“侄女还是老脾气,想起从前,你那时梳着两只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真……”


  府小兰听他老不说正经,樱唇一呶,浮沙子见状改道︰“好啦!别发脾气,老道叔叔怕你,马上就说……”


  府小兰“噗嗤”一笑,得意的流盼小龙一眼,却听浮沙子继续说道︰“这巢湖紫金蛟,据说是武林人人欲得的宝物,蛟脑能洗毛伐髓,蛟皮可制宝衣,剑刃不伤,最宝贵的,还有许多髓珠,能治百病。


  因此,这消息一经传出,武林黑白两道的贪欲之徒,都纷纷赶来此地,连几个轻不出世的魔头,也动了贪念。”


  浮沙子又道︰“黑道人物,多是些贪得之徒,自不肯轻易放弃争夺蛟宝,侠义门中,即使不愿贪得,却不能让这宝物,落在黑道凶人手中。”


  府小前奇道︰“为什么啊?”


  浮沙天笑道︰“这道理可真简单,若蛟宝落在凶人手中,岂不等於是助长了他的凶焰?自后,万一无人能够治他,天下武林生灵,岂不都要遭殃了吗?”


  府小兰“啊”了一声,小龙却凛然而惊,想道︰“老道叔叔这话真对,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这一来,小龙不由深深敬佩浮沙子见识阅历,同时也暗自决定,不让那紫金蛟落入恶人之手。


  三人又闲聊几句,小龙正想告辞,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淒厉无比的惨叫之声。


  此际,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一阵霍来的惨呼之声,令人听来,分外的耸人毛发。


  尤其府小兰,只吓得面色骤白,一伸手挽住小龙,道︰“龙哥哥,这是什么声音,这么怕人?”


  小龙剑眉一挑,道︰“可能是有人被害,兰妹妹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浮沙子闻声,亦是愕然,他一见小龙这般说法,哈哈长笑一声,推杯而起,道:“少侠侠义肝胆,令人佩服,我老道与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个魔头,又在湖边下手害人!”


  府小兰这时定下神来,侠胆立壮,才接道︰“要去大家同去,走!”


  “走”字音落,她已当先掠出房去。


  小龙与浮沙子一同起步,一走正门,一穿前窗,在院中微一停顿,齐齐施展轻功,同府小兰追去。


  湖边,有一条小舟,小舟旁卧看四五个人,似已气绝!


  府小兰抢前探视,只见五人一般的腹破肠流,五脏散落遍地。“哎啊!”一声惊叫,纤手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浮沙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微一辨识,便认出五人正是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鄱阳三霸八爪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及赣江双鲤兄弟,但此五人,虽属绿林黑道人物,生平作恶极多,却也不致该如此惨死!


  这位惯於嬉笑的老顽童,却再也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愤愤自言自语道:“魔崽子可恶可恨,我老道非碰碰你不可!”


  府小兰惧意已消,侠胆复炽,接道︰“好,老道叔叔,后天十五,碗儿算上一份,要斗斗他什么魔杖竹杖。”


  浮沙子豪性又发,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道︰“女娃儿有种,不愧是一朵云的传人!”


  小龙不声不响,在附近找了个乾净草地,俯身躬腰,双手运集丹铁神功,虚空连挖,不多时,挖了个大坑。


  浮沙子与府小兰一齐瞥见,各皆又惊又佩,尤其浮沙子,第一次见小龙施展功力,凭他的见识,竟非但见所未见,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时愕然呆住,竟忘了上前帮忙。


  二十六府小兰倒是有意相助,但却怕沾那惨死五人,妙目一转,见小龙已开始埋人,便即掠身找来一方扁长大石。


  小龙将屍体,一一平放坑内,双掌运劲,用土埋上,堆如一坟。


  他单手接过石块,在坟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阵擦磨,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顿时光滑如镜。


  他这时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态,脸上暗地一热,道:“后辈班门弄斧,老前辈千祈勿怪!敬请老前辈运指一挥如何?”


  浮沙子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叫道:“惭愧!”,哈哈长笑,以饰羞颜,道:“一客不烦二客,少侠何须过谦!”


  小龙不知他自忖无此腐石之功,信以为实,恭敬应命,回告不识众人。


  浮沙子心中暗歎,这小子貌虽不扬,一身绝俗功力,却尤难虚怀诚挚,看来今日天下,魔道虽猖,此人却正似运应而生。遂一一报出诸人姓名。


  只见小龙,手挥指划,如锥划沙,浮沙子说完,他也在碑上写好了。


  但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最难得字字腐石五分,犹胜刀削斧凿,由之可见,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确非普通可比。


  小龙写毕,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辞。


  浮沙子坚留不住,相约后日白石山再见,两人答应,一揖别去。


  花开两朵,另折一枝。


  且说石辅基自从服下赤龙丸后,再经小龙替他打通了任、督两脉,功力更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每当静坐调息之时,丹田里,也隐隐有一股热气,慢慢的凝结成丹。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振奋,立即告诉柳小倩与小梅。


  柳小倩功习魔功,深悉邪帮绝学,一些高深的绝艺,因功力未达此种境界,便无法修练。


  此刻,一听石辅基能将丹田凝结成丹,便转授了他一套“收缩功”舆“颤功”。


  前者即所谓“以意驭气”,胯间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泄,它就是“盘肠大战”三天三夜也不泄。


  至於后者,还真可怕,就是大傢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运气,大傢伙就会颤抖不已,这种功夫练成,再淫荡的女人也受不了。


  这两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笈”中记载,据说魔帮中人却从没有人修练成功。


  柳小倩也只是听桃花三娘子说过,一时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讨来阅读。


  人世间的事,本来就极为奇妙,有一首箴诗如下:善有善报恶报恶,事机未到非无报,前世种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后世果。


  这是因果论,有因必有果,而果反为因而成果,如此循环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会料到自己的爱徒会背叛她,而且将这邪帮最高秘技转授给她的心腹大敌,而导致“天欲宫”解体,“天魔帮”覆灭呢?


  石辅基在柳小倩指导下,而且用自己试法,真个是日进千里,最后连柳小倩展开“魔女阴功”,甚至“元阴锁阳”也抵挡不住了。


  为什么魔教中人,没有人修练成这两门绝学呢?难道魔教中历代祖师就没有人能打通任、督两脉,答案是:有。


  那又为什么无法修练成这两门绝学,而石辅基反而能够练成呢?主要原因是石辅基服用了“赤龙丸”。


  前文说过,这“赤龙丸”乃玄贞子以五条孽龙的内丹,配合灵药所炼成,他自己吃两颗便成仙了。


  试想,石辅基得到这种灵药帮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龙能连御三女,使甲纯、乙荃脱阴而致死,也完全依赖这灵药的功效,要不是迷药使其失去控制,也不会泄真元给丁玉了。


  这天,三人行抵圩石镇,意外的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石辅基一看,居然就是绝色动人,行为却十分下流,险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於是,他向柳小倩说了,要讨回这笔债。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还叮咛他小心。


  李秀英一个人投宿在“平安客栈”,她是一个关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然响起“剥剥”敲门声音。


  她以为是店夥计来添茶水,起身去开了房门,一看,奇迹出现。


  原来,石辅基立在门前。


  她姣美的脸上,露出很惊奇的脸色,立即笑脸相迎道:“石相公,请进。”


  她娇滴滴的声音,仍然像银铃般悦耳动听。


  她为石辅基倒一杯热茶。


  石辅基接了过来,像是久别的情侣相遇,紧紧的握着她的玉手,道:“谢谢!”


  “要这样客气吗?”


  “不这样客气,恐怕会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与你在石洞相处,如久长久的日子,可惜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齿吗?”


  “太恨了!”


  “为什么?”


  “这远用问吗?还不是想重温旧梦!”


  李秀英脸呈喜色,道:“真的?”


  “不是真的,就算是咱们唱开锣戏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这张嘴真甜,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也很窝心。”


  石辅基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一点不假,我现在只想回忆那段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时光。”


  “真的?”


  “你以为我是猪八戒吞钥匙——开心!”


  该是上戏的时候了,他反手将门扣上,脸上表现了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的手,老实不客气的往上滑动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动,使得她像触电一样的又痒又麻。


  隔着亵裤,她摸着了小馒头一样的阴阜。


  “呀……”


  “我爱死你……我爱死你……”


  石辅基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压在上面,并且主动的吻着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从嘴里透出了媚药,但石辅基早有防范,故作不知的用舌尖在她腔内搅和,然后暗度一真气,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来不及,心知要糟。


  机会稍纵即逝,石辅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裤,把阳货推出来,就了射击位置,打算扣引“扳机”。


  她竭力挣扎着,娇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这样……”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欢刺激,这种强暴式的“霸王硬上弓”,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况,媚药还在发酵哩!


  田里,注满了足够的水量,就等着“插秧”了!


  石辅基也不先打个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响起一声杜鹃泣血似的哀鸣:“哎哟喂……”


  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樱唇打哆,大声呻吟着。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东西为……为什么……格格……变成这么大……喔……好痛……又好过瘾……”


  石辅基习得神功之后,首度出马,即受到女人的讚赏,何况又是他的肉场死对头。


  於是,他默运“伸缩功”,将那“玩意”伸长到了顶点,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报复,所以肉棒抵紧花蕊之后,并不立即採取抽送。


  为了折腾她,他先运功将阳货暴涨,然后使用“颤功”,使阳货就像“按摩棒”般,在骚幽里抖动个不停。


  这一来还得了,她何曾遭遇过如此打击,就好像十万只毛毛虫在花房里爬进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里吱吱唔唔乱嚷。


  “格格……亲哥哥……伟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我会被……被你整死……你就……饶了我吧!”


  石辅基一见她舒服得透顶,心想:“不对啊,我是要折磨她,适得其反,让她得到了快活……”


  於是,他毫不考虑,低头咧嘴把乳头咬在中,用着牙齿啃噬着,由於出於报复,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觉得痛快,渐渐地因咬得重而产生了痛楚,她发出了如诉如泣地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轻点……会痛呀……求求你……拜託……”


  石辅基可不是铁石心肠,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经她这么哀求,因此,把乳头给吐了出来。


  继之一想,既然是採取报复,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於是,紧扣扳机,开始“连续放”,眼见他那根“镖枪”一进一出,抽送个不停,其快“如流星赶月”。


  那“卜滋”“卜滋”的声昔,也就不绝於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举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药催动下,虽然遭到猛烈的攻击仍死瞪眼,咧着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缩,粉臀像筛子般摇晃着,很有节奏地迎合着。


  虽是如此,臼已是浆泥模糊,秽物狼藉。


  看样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约莫盏茶时刻,石辅基仍然是愈战愈勇,看来毫无倦容。


  “我……我受不了啦……”


  一阵阵“啪……”声响,继续响起。


  在石辅基连连挥出百余记“长打”之后,李秀英经不起一泄再泄,尖叫一声之后,立即四肢一摊,昏迷不醒了。


  继之,她的额角汗珠淋漓,钗乱发散,吐白沫,面色如纸,她的娇躯就像中了“羊癫疯”似的。


  她仅能像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鱼儿在作垂死挣扎。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石辅基怕弄出人命,“横冲直撞”几记“密集安全”后,才提前鸣金收兵。


  回到客栈,他把经过告诉了柳小倩舆小梅,二女不由一阵侧然。


  一宿无话。


  次日略一打听,才知李秀英并没有死,不过仍处於虚脱现象,不经过长时日调养,是怕恢复不了元气的。


  於是,三人继续上路,向韶州故园走去。


  府小兰与小龙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来,他见他俩人并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转念想及利害,强自忍下,装出笑脸,招呼道:“石兄与兰妹到何处去啦?可发现紫金蛟出没之处吗?”


  小龙想起府小兰对他的纠缠,心头暗愧,连忙抢先将经过情形,及所见所闻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还不如小龙,因见他述及铁杖叟湖滨杀人时,灵机一动,作色道:“想不到凶残魔头竟又出动,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后岂有宁日,我等身在侠门,倒不能不早为之计呢!”


  小龙出道日短,不怀心机,见他说得诚挚,态度激昂,信以为真,问道:“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见,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设法将紫金蛟除去。”


  府小兰性急,忆起湖畔惨案,犹有余悸在心,忍不住促问:“这该怎么办哪?”


  粟雄见妙计将售,暗自得意,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继续道:“以小弟愚见,我们在期前偷入湖中,斩杀了紫金蛟,则白石山比武大会目标自然消失,如此,一场大劫便消祛无形!”


  小龙与府小兰闻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赞同。


  粟雄见状,俊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赞成,事不宜迟,故此,必尽一天之力,赶到巢湖对岸不可,因恶蛟虽然出现近岸,却均一沾即走,并不多留的!”


  小龙两人齐声答好,正准备各自归采,收拾行囊。


  粟雄却蓦地“哎啊”一声,跳起来道:“小弟糊涂,一时忘却那紫金蛟皮坚逾钢,必须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这……”


  小龙先是一惊,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剑,想来尚可一用。”


  说着,自长衫里取出丹血宝剑,递将过去。


  粟雄接过一看,剑鞘奇古,全剑长只二尺有余,剑方出鞘三寸,已感觉出红光耀目难睁,寒气冷锋迫人,心中暗骇且羨。


  府小兰被剑光一映,“哗”然娇呼叫好,趋前抢过抽出,玉腕轻震,霎时间龙吟霍鸣,剑尖锋芒,暴射半尺,满室通红,桌上油灯,顿时黯淡下去。


  方赞“好剑”,骤觉剑身自震,鸣声大作,几乎把持不住。


  府小兰连忙收剑入鞘,忙问於小龙,道:“龙哥哥,这宝剑果是奇宝,竟具灵性,过去听师父说,灵剑能自择主,现在看来,确实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见府小兰一反往日刁蛮顽皮,满面敬佩真诚之态,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声,却接道:“有此一剑,紫金蛟死期已至,唯闻蛟皮至宝,明晚吾兄下手之时,尚请剑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坏才好。”


  小龙点头笑诺,出门回房,心中却暗自决定,斩蛟之后,将蛟皮送给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盘坐运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巢湖,原系安徽巢县境内。


  位合肥、卢江、巢县、舒地四县之间。


  地陷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纳诸小於大江,为淮西巨浸。


  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粟雄打听清楚,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


  因此,他主张先落店,一来行动自由,二来可养息精神,以利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粟雄唤来店家,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参加比武之会,连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三人结束停当,小龙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按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府小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粟雄却喜形於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


  粟雄赶紧催促上路,小龙见府小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湿衣贴身不雅。


  他便双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於小兰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府小兰不知囊内何物,但对小兰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间,果真将它扣挂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小龙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条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推入湖中。


  府小兰自挂上小囊,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细雨不进,心知这囊内是有辟水宝贝,反观小龙,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个郎,体贴温柔。


  粟雄冷眼旁观,心中暗惊小龙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么多异宝,同时,瞥见府小兰对小龙关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龙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粟雄在后梢也帮忙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小龙将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


  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如疾。


  小龙目聪耳灵,早闻得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小龙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府小兰右篮左剑,跟纵疾进。


  小龙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转身扑向山顶。


  这水波流,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展开来,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般,霎眼即达山巅。


  山巅上破庙庙伫,雨苦风淒,别说无人,便连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粟雄长啸颇厉。


  小龙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粟雄双戟,府小兰剑篮,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怒张,中两排剑齿,森森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只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两只孔明风雨灯笼,开合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石飞树折巨啄左咬右噬,霍进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小龙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粟雄与府小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只见粟雄飙忽抢进,双手擎天戟,暴击紫金蛟额,戟到中途,收劲挫腕,双戟一翻,两大拇指,齐扣戟柄,“卡卡”两声轻响,戟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指牛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府小兰同时发动,趁着蛟张嘴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骤然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篮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小龙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粟雄的双戟飞针,距离它双眼三尺暴射来,紫金蛟两眼轻合,飞针霍弹,反射向粟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


  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卡□”“卡□”,竟瞧着目瞪呆的府小兰,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粟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然是时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发,小龙霍然清啸,快似电光石火,抢至粟雄身畔,一式“单撞掌”。


  “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扫数数劈空击飞二丈。


  粟雄死里逃生,晃身点足,一换气,正欲抢近再攻,小龙已然抽出了丹血宝剑。


  利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小龙叫了一声“哇塞”,说道:“兰妹请暂退!”


  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尾去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


  剑芒红信吐焰,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小龙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仍被带得凌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坠法,翻下地来。


  那紫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龙发动太快,才一举手,便将它尾尖斩下。


  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痛入肺腑,却等如夺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敌,霍然亘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伐,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兰舆粟雄骤闻紫金蛟厉啸,不由掩耳疾退。


  小龙呆了一呆,陡然一声长啸,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中剑身合一,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丹血剑精芒霍炽,脱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粟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情急下,大声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小龙功力已达意转气随之境,闻言意一动,气转剑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扭头张啄,向宝剑咬去。


  小龙大喜,心忖,“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中电闪投去。


  丹血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合,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突然一跃,高达二丈,“叭哒”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小龙,准备着危急时好打接应。


  后睹小龙以气御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乱跳不已。


  等小龙落在她的身畔,府小兰剑篮一丢,玉手疾抓住小龙的左边膀子,又跳又叫,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闹什么?


  粟雄全神贯注在紫金蛟上,心无旁骛,根本未在意这边。


  小龙心中既感她为已胜利,喜极忘形之情,又觉愧对良友,让粟雄看见了不好意思,突觉山峦近处林内,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小龙心忖:“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踪前来。”意动间,身形倏然而起,向发声处扑去。


  方待细搜,粟雄也已发话喊他。


  小龙倏忽掠回,只听粟雄道:“石兄,你速将宝剑取出,咱们快剥皮取脑如何?”


  小龙转到蛟头前面,双手扳住上下蛟唇,奋起神力,一下将蛟唇扳开,道:“兰妹妹,你快拿剑来撑住!”


  府小兰依言用剑撑住,不使蛟合死。小龙放手,顺势运功一吸,红光一闪,丹血宝剑自蛟飞回,蛟血亦随之涌出,但宝剑之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迹。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绝世,当今无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难,心感无已,这剥皮琐事让小弟代劳,敬赐贵剑一用如何?”


  小龙含笑将剑递过,道:“粟兄何必客气?你我相交以义,些许小事,望无挂齿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晃身纵上蛟腹,一连数剑,先将头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划一直线,用剑尖依线砍开。紫血横流而出,腥臭之气,顿时瀰散空中。


  此际,暴雨已停,空中乌云四散,显出一片皎洁月辉。银月团团,高悬当空,映入湖水,鳞片起伏之时,似有无数皓月,粼粼波动。


  府小兰怕那种腥臭气味,皱眉走开,方行数步,突回头呼唤小龙。


  粟雄正着手剥那蛟头,闻得府小兰唤声,便促他道:“石兄到兰妹那边去吧!这味儿太臭,确不好闻。”


  府小兰等小龙过来,问道:“龙哥哥,这紫金蛟脑确有洗毛伐髓,轻身益气的功效吗?”


  小龙沉吟一会,有心让粟雄听见,故意大声道:“这紫金蛟脑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确知。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着吃吧!”


  粟雄一面加紧剥皮取脑,一面扬声道:“石兄盛情,小弟与兰妹至为心感,只是石兄你出力斩蛟,论功第一,怎能不一尝异味呢?”


  府小兰可听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时也愤他竟将自己与他联在一起,像把自己视作他的“什么人”一般,樱唇一噘,道:“这么臭的东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骂:“小丫头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独享更好。”


  府小兰见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小龙,周身仍自水湿,一阵怜惜疼爱,温声低语道:“龙哥哥你真好,把宝贝给我,自己却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现在还没乾,怎么办哪!”


  小龙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请你把小囊给我用用?”


  府小兰解下小囊,递给他,只见小龙用小囊各处一拂,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间,衣服竟然全都乾了。


  她惊奇的瞪大双眸,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小龙答道:“辟水珠。”


  府小兰拍掌一跳,道:“真的吗?那咱们试试好不好?咱们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没有蛋或者小蛟,好吗?”


  小兰一想也对,若有小蛟一并除去,岂不省事,扬声道:“粟兄,小弟与兰妹妹下湖看看,一会便回如何?”


  粟雄答应声:“好。”


  他一心一意,剥取蛟脑,不一刻,用剑挖出一块骨壳,呈椭圆形,迳约一尺,小心破开一缝,顿时有一股异香散出。


  抬头一看,四周寂寂,并无半点人影,这才想起小龙与府小兰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这倒好,省得让那小子闻到这香气又想指染,只是兰妹妹你既有言在先,我也可顾不得你了!”


  只见那骨壳厚有五分,中间脑浆尚有丝丝暖气。


  双手捧着脑,一阵大嚼,但觉脑浆入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时吃了个乾净,骨壳一抛,提剑再去剥皮。


  他一边工作,觉得自己体内渐渐的再起变化,那蛟脑似乎变成一团热气,散到周身四肢,而周身四肢,霎时间,充满无穷劲力,向外膨胀。


  他伸个懒腰,全身骨节,在这一伸之下,“喀喀”暴响,似在霎时间长高数丈。


  雄心骤发,陡然一拳捣出,拳风忽哨如风,三尺外刚刚去皮的巨大蛟首,顿时直飞开去“噗通”一声,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环视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缘,天下何人不服,能与我粟大爷相抗百招?石小龙,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爷,可知大爷就要你好看吗?”


  说罢,复又呵呵大笑,边笑边手舞足蹈,将丹血宝剑抛在地上,乱打乱劈,一时间,树倒草偃,石飞沙走,方圆数丈之内,真可谓风云变色,星月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