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风流无边】【第1部分045-052】【作者钟离昧】

第四十五章反咬一口

  朱由检也不是弱者,右手剑丝毫不乱,左手二指,竟然像两根筷子一样,夹向易土生的剑尖,易土生剑锋上挑,剑招生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一点寒星变成了漫天星火,朱由检的手指登时夹空了。

  这一下夹空了,要是按普通的剑法来计算,易土生应该撤剑变招才对,可是,乱剑剑法乱七八糟,偏偏反其道而行。

  易土生的宝剑不进反退,度比刚才的一剑快了三倍不止,空中登时密密麻麻的布成了一层剑网,比蜘蛛王还要密集还要凌乱。

  朱由检一招用老,后力不济,转瞬间就被势如长江大河的乱剑所吞没。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在了一口深井中,身前身后都是纵横的水波,剑网包围圈内的空气都要被抽空了,一时间呼吸困难。

  易土生练习乱剑日子还很短,事实上还不能完全把握乱剑的威力,刚才这一招‘凝真剑网’了出去之后,他就收不住手了,想撤撤不回来。只听嗤嗤嗤嗤一阵轻响,朱由检的锦袍被飞旋转的乱剑搅成了碎布……

  易土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剑势稳住,却现信王朱由检已经赤身1uo露的站在场中了,一脸的惊骇,一脸的恐怖,一脸的愤怒!

  “王爷,本官不是故意的……”易土生气喘吁吁的收剑直立,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回算是跟崇祯皇帝结下死仇了,以后可怎么混呀?

  “啊……”朱由检赤着身子暴叫道:“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对本王如此的无礼……”

  长安公主尖叫了一声,猛地转过头去,羞的双腿起跳:“王兄,你快穿上衣服……”

  朱由检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有人脱下长袍来给他穿在身上。朱由检身边的两个白老人还要上去,朱由检突然暴喝道:“退下……”

  那两个白老人愕然道:“王爷……”

  朱由检脸色铁青指着易土生道:“你行,你给本王等着,本王要是不要了你的脑袋,明天就跟你姓易!”

  易土生苦着脸,躬身道:“不敢,不敢,王爷太客气了……”

  朱由检气的浑身抖:“好啊,好啊,你连本王的便宜都敢沾,好啊,明天咱们到皇上面前讲理去,来人,带公主回府!”

  长安公主拉着朱由检的衣袖跺脚哭泣:“王兄,这是个误会,你放过小易子吧,她是我的亲信,他是为了保护我才……王兄……”

  朱由检要气疯了根本不理这一套,冷哼了一声,率先走了。

  长安公主被夹在人群里一起向前走,不时的回过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易土生哭喊:“跑……跑啊……快逃……”

  易土生心里犹如乱麻一般,万没想到无端端的竟然惹出这等无妄之灾,这可怎么办呀?小皇帝一向厚待朱由检,恐怕自己性命不保!而且就算能保住性命又能怎么样,两三年后,朱由校撒手人寰,朱由检登基称帝,天下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啊!

  “真他娘的……”易土生搓着手骂道!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自语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设法渡过了明天的劫难再说……奉圣夫人,对,奉圣夫人……”易土生在mí茫中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奉圣夫人又在梳妆!

  易土生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往梳妆台旁一坐,叹息道:“老祖太太,哥们今儿是来跟你辞行的,永别了!’

  正在描眉的客氏登时一愣,把眉笔放下来,白了他一眼说:“又怎么啦?”

  易土生叹道:“别提了,这回死定了,你知道我今天碰到什么事儿了吗?”

  客氏耸了耸肩膀冷笑道:“看你那傻样,天还能塌下来是怎么的?”易土生没好气的说:“你说对了,我的小乖乖,妈的,这次天真的要塌下来了!”

  客氏看他表情郑重,转过脸来问:“真的出事了,什么事?”

  易土生拍了她粉面一下,缓缓的把公主出宫,以及自己暴打朱由检的事情说了一遍!

  客氏半响无语!

  易土生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是不敢得罪朱由检,不打算帮我,那我走了!”

  “回来!”客氏拉着他袖子说:“谁说我不帮你,你死了我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哼不就是信王朱由检吗?他敢惹你,我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真的?!”

  “真的!”

  客氏沉吟道:“这件事必须和魏宗贤商量,不然很难成功!”易土生直言不讳道:“魏宗贤对我并不完全信任!”客氏冷笑道:“他早就想出掉信王,只是一时无从下手,我去找他商量,他一定同意!”

  易土生皱眉道:“计将安出?”

  客氏以欲指压唇轻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易土生冷笑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天机“是不曾泄漏过的?!”

  客氏咯咯笑道:“你呀,你呀……哄得人家真开心!”

  不管易土生怎么说,客氏就是不肯把计策当面说出来,只说是让他拭目以待,易土生没办法只得回到司苑局去等消息。梆子打了四声,易土生还坐在床上等着,可是,客氏连半点消息也没送来,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人在早上的时候容易犯困,易土生也不例外,眼看着月亮变白太阳变黄,他却倒在床上睡着了,过了一小会儿,突然曹化淳在外面敲门:

  “公公,出事了……”

  易土生的警觉性本来就高,加上心里压着事儿,睡不踏实,猛地跳了起来,问:“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信王……”

  “嘎!嘎!”曹化淳推门进来,面带笑容,躬身说:“是信王的事儿,不过,不是您想的那件事儿!”

  易土生听的云山雾罩,赶忙道:“别拐弯抹角的,说重点!”

  曹化淳奸笑道:“公公您大喜,信王今儿早上让人给告了,现在正在皇上面前回话呢,估计是顾不上您的事儿了!”

  “让谁给告了?”易土生纳闷的问!

  曹化淳失笑道:“您说这事儿有意思吧,昨天晚上锦衣卫在厚载门外抓到一个张贴匿名揭帖的,揭帖上竟然写着厂臣魏公公的七十二条大罪,还有朝廷大臣,总计三十多人。贴帖子的人,正好被锦衣卫千户孙杰、邵辅忠抓了个正着,拉回诏狱,一顿拷打,那犯人居然供称是……是……”

  易土生接口道:“是信王朱由检让他干的?”

  曹化淳摇头道:“不是……”

  易土生奇道:“那怎么又说有人把信王给告了呢?”

  曹化淳咳嗽了一声说:“这事儿还有下文!”

  易土生急道:“你快说,怎么这么罗嗦!”

  曹化淳唯唯诺诺的说:“遵命,遵命,启禀公公,那犯人供称是张皇后的父亲当朝国丈张国纪命他做的……”

  “那怎么又牵扯到信王头上了呢?!”易土生不解道!

  曹化淳道:“因为锦衣卫从张国纪家里秘密的搜出一封书信,信是信王写的,内容大意是他勾结国丈张国纪和中宫皇后,想要废黜皇帝而自立……所以,也就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曹化淳的话还没说完呢,易土生就明白了,这就是客氏和魏宗贤的“妙计”!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皇后和国丈也一起拉进来了,这样不是难度更大了吗?

  曹化淳往前走了两步,悄悄道:“公公何不到御前去听听事情的原委,必要的时候,给皇上加一把火,信王要是死了,您也就安枕无忧了!”

  易土生心想,曹化淳果然心狠手辣,看来把他留在身边还是有好处的,不过亦需处处防备!免得他反咬一口!

第四十六章殿前争宠

  易土生注意到她的双手尤其的漂亮,犹如白欲般纤细晶莹,虽然他自以为览尽天下美色,却仍然忍不住为她的绝色美姿和高贵气质所震慑!

  “皇后张嫣!”易土生心想,这人一定就是明熹宗朱由校的正牌皇后张嫣无疑了!

  “小易子,你来得正好,信王殿下有事找你呢!”朱由校坐在御座上招呼易土生到身边来。

  易土生躬身施礼:“奴才叩见皇上……叩见厂公……叩见信王殿下……叩见国丈……叩见……”

  朱由校面无表情,沉声道:“这是皇后娘娘,你进宫的日子太短,还没见过,过去行礼!”

  易土生连忙小跑过去,跪在地上,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张嫣没好气的说!

  “是,娘娘!”易土生心里有气,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吗?不就是个皇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玩的女人比你漂亮的有的是,跟我狂,妈的!

  朱由校道:“小易子,信王殿下有事要问你,你过去!”

  “嗻!”易土生猫着腰走到朱由检身边道:“王爷,不知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朱由检道:“皇上,这小太监可以证明,臣弟昨晚忙着寻找公主下落,根本没时间和什么人勾结造反……这是诬陷!”

  “嗯!”朱由检把脸转过来看着易土生道:“小易子,你昨晚见过信王千岁吗?事关重大,你要说实话。”

  “是,奴才在陛下面前从来都说实话,奴才没有见过信王殿下,请皇上明鉴!”

  “你胡说,你这狗奴才,你也跟着他们冤枉本王,不过,你撒谎没有用,因为还有一个人能为本王作证!”

  “冤枉啊皇上,奴才和王爷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撒谎?如果王爷想让奴才撒谎奴才也万万不敢,奴才头可断血可流,绝对会对陛下说半句谎话的!”易土生声情并茂的说。

  易土生这样说,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自己反正已经把未来的皇帝给得罪了,崇祯这人有名的心胸狭隘城府极深还喜欢记仇,就算今天维护了他,日后他掌权了,还是要清算自己,不如来个落井下石,一举把他推到,改变了历史算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皇上,公主可以为臣弟作证!”

  “皇上……这公主作证恐怕是不太合适吧!”易土生进来之后,客氏第一次张嘴。她今天穿了一身江南妆,广袖低鬓,分外妖冶,站在年轻正派的皇后张嫣身边,有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效果!

  “奉圣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朱由检怒不可遏!

  客氏不慌不忙地说:“皇上,公主是信王殿下的亲妹妹呀……亲妹妹怎么能给亲哥哥作证呢,要是有私心该怎么办?”

  “你……”朱由检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客氏的手臂都有些颤抖了!

  “本夫人只是实话是说,请王爷不要见怪!”客氏冷冷地说。

  “算了,算了,公主年少不懂事,不用她来作证了……皇后、国丈,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国纪颤巍巍地说:“老臣万死……”

  “爹爹,不要胡说!”张嫣厉声道:“臣妾不敢万死,但请皇上赐以一死就罢了,皇上这样怀疑臣妾,臣妾就算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魏宗贤弯着腰紧走两步道丹陛,朗声道:“陛下,皇后已经认罪,请陛下当机立断,不可姑息养奸……”

  朱由检突然冷笑道:“那么,依照厂臣的意思,本王和皇后应该如何处置呢?”

  魏宗贤道:“王爷根本多次一问,叛国大罪,不是凌迟处死,也是个斩立决,还用我说嘛!”

  张嫣粉面通红,勃然大怒,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魏宗贤道:“大胆魏宗贤,本宫什么时候认罪了,你胡说八道,该当何罪!”

  魏宗贤微微一笑道:“奴才没有胡说,皇后刚才的确是认罪了,不然为什么一心求死呢,这不是畏罪又是什么?”

  张嫣真想给这老阉狗几个耳光,可是一想到那样做反而会让皇上怒,狠狠心忍了下来,颤声对朱由校道:“臣妾和臣父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信王也没有做过,还请陛下明察!”

  朱由校的目光在所有人面上扫视了一遍,最末停在易土生脸上,易土生赶忙低下了头。易土生知道,仅凭这点证据根本搬不倒朱由检更别提加上个皇后,所以为了不引起皇帝的不满,他装傻充愣,一言不!

  魏宗贤跪在地上哭诉:“陛下,有些人看到皇上宠爱奴才,心生嫉妒,变着法的整治奴才,他们明里是冲着奴才来的,实际上是想在皇上您的身上中毒啊,奴才就是您的挡箭牌,皇上,这些人的阴谋大着呢,您可千万要小心啊,奴才死不足惜……

  易土生心想,这老小子,还这能装,把张嫣的脸都给气白了!

  朱由检也跪倒在地上据理力争:“皇上,魏宗贤指使锦衣卫陷害皇后和臣弟,请陛下把他处死,以儆效尤!”

  朱由校坐在椅子上挺了挺胸,看看朱由检又看看魏宗贤,突然站起来一言不的走了。

  闪人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易土生尾随着跟入了后宫!

  “小易子,刚才朕给你使眼色,你怎么不说话?”朱由校一边走一边说,脸上的表情很不美丽!

  “皇上,奴才知道您老人家心里烦,奴才也烦,谁碰到这种事儿都烦,可是,您听奴才把话说完,刚才的情况,奴才是没办法说话的!”易土生紧跟在朱由校身后,不住气地说。

  “朕让你说话,你有什么不敢的,朕就不信了!”朱由校扶着回廊的栏杆站稳了脚步,面对着荷花池说!

第四十七章挑拨的你夫妻决裂

  陛下,陛下,奴才不敢得罪人,刚才那些人都是陛下最亲近的人,奴才一个奴才,怎么好开口多话呢,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朱由校沉思了一下说:“算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那好,现在没人了,你说说,此事应该怎么处理!”

  易土生心想,朱由校对两边都有情,谁也不想办理,自己必须顺着他的意思说,不然,一定会惹来反感,说不定还会失宠!

  “皇上,以奴才看来,您还是以静制动比较好,眼下这件事情还不是很明朗,皇上最好不要表态,就当没生过好了,如果……如果……以后事情查实了,证明信王真的谋反,皇上您再出面也不迟……”

  “他敢!”朱由检拍着欲石栏杆冷冷地说:“以他的天资怎么能和朕相提并论呢,从小到大他做的木匠活就比朕差了一大截子!”

  “那是自然,陛下您是天下奇才,古往今来的第一聪明人,信王怎么能和您相比呢……奴才心里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是,皇上,奴才是这样想的,既然现在有人风传信王和……和皇后娘娘……谋反,奴才觉得威力避免瓜田李下,还是不要让信王自由出入禁宫为好,这样谣言才能越来越少,皇上您觉得有道理吗?”易土生小心翼翼的把事情往男女关系方面引导!

  “这……”朱由校全身一震,脸色大变,差点一头栽入荷花池,易土生赶忙扶着,心想,这话说得有点重了,看来朱由校当不起王八!

  “小易子,这有可能吗?”朱由校凝重的问!

  易土生猫下腰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皇上这话实际上不是问他的,大致类似于自言自语,他要是真的没头没脑答上一句,可就真是小白了!

  朱由校一边自语着,一边自顾自的走了,易土生直起腰来,擦了一把冷汗,低声道:“魏宗贤也未免太心急太沉不住气了,牛腿要小火慢炖才能炖烂,急火只会攻心!”

  晚上,易土生刚才侍女手上接过一碗莲子羹准备给皇上送到里屋去,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易公公,哎呀,这种粗活怎么用你来干,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丫头小子,找死是不是,易公公乃是堂堂的武清伯,公家的功臣重臣,还不赶快把碗接过去!”

  易土生回头一看,讶然道:“这不是马公公吗,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马公公是皇后张嫣的贴身公公,易土生虽然不认的皇后,可是在四十二衙门例会的时候,在掌印太监王体乾那里见过马公公!

  “哎呀,易公公,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今儿是特意来瞧你的!”马公公皮笑腿不笑,尖着嗓子说。

  “不可能!”易土生翻白眼,转身就走!

  “别别别,别走,兄弟说实话,兄弟是有事要求你的!”马公公搂着易土生的腰说。

  易土生感到腿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有话说话,别动手!”

  “易公公,实不相瞒,兄弟今儿是替皇后娘娘来求你的……娘娘说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不敢不敢,如果是娘娘的事儿,尽管吩咐就好了,奴才绝不敢推辞!”

  马公公咂了咂嘴,从袖子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易土生手里,说:“太见外了,娘娘可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这银子娘娘赏的……”

  “谢娘娘,谢娘娘!”易土生赶忙鞠躬!“说了半天,娘娘到底有什么吩咐?”

  马公公笑道:“皇上今儿没翻牌子吧?”易土生摇头道:“皇上心情不好,今儿‘免幸’。”

  马公公叹道:“皇后娘娘几个月没见到皇上了……易公公,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你说什么最重要啊?”

  易土生惜字如金的说:“听话!”

  “哎!”马公公摇头道:“你还是跟我见外,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实话吧,老弟,当奴才的揣摩主子的心意最重要了,除此之外,还要事事为主子着想才对!”

  易土生道:“马公公您有话直说!”

  马公公叹了口气,悄悄道:“大明朝有法例,皇上每逢初一十五,是要到皇后那里过夜的,可能皇上最近公事繁忙给忘了,公公何不提醒一句,今儿正好是十五……皇上感激你,皇后娘娘心里也记着,两全其美呀!”

  易土生心想,原来是张嫣熬不住了!这也难怪,看她那年纪比自己还小,长期的守活寡,谁能受得了!

  “马公公回去回复皇后,奴才一定竭尽所能!”能不能成的先答应下来再说,已经得罪了信王,总不能把皇后也一起得罪了吧!

  “有心了,有心了!”马公公满脸笑容的走了!

  易土生沉思了一下,跑到里屋对朱由校道:“陛下,今天是十五,您应该去坤宁宫了!”

  朱由校正在摆弄他的“工艺品”,淡淡的说:“好,好,你安排吧!”

  “嗻!”

  为了迎接皇上到来,张嫣可谓煞费苦心,亲手做了猪油膏、芙蓉糕、桂花糕、又准备了四时鲜果摆在桌子上,自己亲自到坤宁宫大门口去迎接,那亲热的程度,就像是没见过男人一样。易土生心中暗叹,张嫣挽着的那个男人,要是他该多好啊,真他娘的幸福到家了!

  皇后穿着件宽大而舒服的鲜红衣裳,秀松松地挽起,露出双晶莹、修长的欲腿,吃着完美无瑕的双足,轻盈的走在地板上。

  朱由校丝毫不懂欣赏,纳闷道:“皇后怎么不穿鞋?!”

  张嫣展颜一笑道:“臣妾新近学了个《景云舞》,想要舞给陛下看,所以没有穿鞋!”

  “哦!皇后有心了,朕这次过来不打算多呆,朕只是想来告诉皇后一声,做人要检点,做妇人更要检点,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却并不是不念夫妻之情的人,但有些事情不能过分,假如过分了,你我都不好收拾,话已经说完了,朕走了!”一席话把皇后和易土生都说傻了!

  “皇上!”张嫣差点昏死过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道:“皇上这样说话,还不如千刀万剐了臣妾,这话太重了,臣妾不知您从何说起!”

  朱由校背着身冷冷道:“就从信王哪里说起吧!”

  “皇上,臣妾和信王素无往来,皇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张嫣攥紧双拳,指甲都已嵌入腿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是不是小人谗言,皇后自己心里清楚,总之这件事朕也不想追究下去了,你好自为之吧,小易子,起驾!”

  易土生挺直了腰杆,高声唱诺:“皇上起驾!”

第四十八章继续陷害

  有些事情,是要趁热打铁的。

  易土生回去之后,寻思了半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条能把朱由检彻底击沉的妙计,这条妙计的灵感来自于前些日子看的电视剧《清太宗》,话说,在想当初,清太宗皇太极为了踢开大贝勒代善这块绊脚石,就唆使努尔哈赤的大妃给代善送去一盒点心,这事本来是一桩小事,但小事往往经不起“媒体”炒作,经过皇太极一番刻意苦心安排,这个消息“一不小心”就传到了努尔哈赤的耳朵里去了,结果,代善就永久的失去了继承汗位的资格!

  “崇祯啊,崇祯,这次你还不死!”易土生摸着下巴阴笑了两分钟,才迈步从司苑局走出去。

  径直来到长安公主的长安宫,易土生看到公主正在院子里踢毽子,一群宫女太监站在左右,忙喊道:“公主……”

  公主本来拉着个脸,可一听到易土生的声音登时展颜欢笑:“驸……小易子……你终于来了,想死人家了……

  易土生听她说的腿麻,悄悄说道:“有人,这有人!”长安公主拉着他又蹦又跳,对那些下人说:“去去去,都下去,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准出来!”

  “我也很想念公主,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最近真是……嗨,一言难尽!”

  他越是这样说,公主的好奇心就越重,一股劲的问:“什么事,什么事,赶快告诉我,是不是很好玩的!”

  易土生脸色铁青,凄惨的叹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差点把我的脑袋都给玩掉了!”

  “啊!这么严重!”长安公主瞪着茫然若失的大眼睛,惊骇地说:“谁想要你的脑袋,啊,难道是信王王兄,你上次得罪了他的……我去找他!”

  易土生双臂一张,拦住公主:“不是信王!”

  “不是他还有谁,难道是皇上,那就不好办了,你怎么会得罪了皇上呢,你可是个大功臣呀!”公主双臂划了个圈子,用以表示易土生功劳的巨大。

  “也不是皇上!”易土生痛不欲生的揪住自己的前胸说:“看来,我这次是死定了!”

  公主跺着脚说:“你急死我了,既不是王兄,也不是皇帝,那到底是谁要杀你,谁又有这么大的权利呢?”

  “是皇后!”易土生说。

  “张皇后?为什么?”

  易土生道:“因为皇后觉得我得罪了信王,是个没大没小的人,害怕我以后会对皇上不敬,所以,要治我的罪,你说这可怎么办?皇后母仪六宫,想要办我简直太容易了,吓得我小心肝扑腾扑腾的!”

  “是张皇后啊?”长安公主吐了吐舌头说:“她平时都不怎么爱笑,我也挺怕她的,这可怎么办呀?!”

  “算了,还是让奴才死了算了,公主你不用管我了!”易土生语气夸张的说。

  “别别别,小易子,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不是说不管,是要想个好办法呀!”

  “办法?办法有啊,我已经想好了!”易土生登时镇定下来。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易土生道:“其实挺简单的,只要公主做个和事老,以信王的名义给皇后送一些糕点,然后就说信王已经原谅奴才了,皇后不就不生气了嘛!最主要的,无论是什么人问你,你可要一口咬定,是信王让你送去的,只有这样,皇后才会原谅我!”

  “好计好计!”公主天真无邪,那知道易土生的狗肠子,跳起来连连拍手。

  “我这就回去给公主准备糕点,公主明天午时送去,顺便帮我编几句好话呀!”易土生想了一下才说。

  “好啊,你去吧……驸马,我不帮你谁帮你呀……”公主压低声音,幽幽的说。

  易土生害怕她情窦初开,一味缠绵,被人现了,赶忙把她推开,连哄带骗,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才从长安宫里跑出来。

  易土生派吴孟明去御膳房准备了一盒精美的点心,又让曹化淳去街上买了一只价格昂贵手艺精湛的豪华金钗,放在食盒第二层,第一层只摆些糕点之类!最后,命曹化淳给公主送了过去。

  第二天朱由校照例不上朝,只在西暖阁门外做木匠活,午时快到的时候,易土生突然弓着腰说:“奴才昨天在宫里看到一个景观,特精致,漂亮,手艺非常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景观?”朱由校挽着袖子,满头大汗的说。

  “是木制的黄鹤楼,整个景观以红松木制成,塔高十三层,飞檐翘角,巧夺天工……”易土生话还没说完,朱由校已经抛开了手锯:“走去看看,在那里?”

  “就在坤宁宫里!”

  朱由校也不管什么坤宁宫、乾清宫,带着几个宫女飞奔而去,一会儿功夫来到了坤宁宫门外。

  朱由校走得急,在岔路口,不小心被一个冒失鬼撞得倒退了四五步,站稳之后,勃然大怒:“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撞朕……”

  “啊,皇兄,对不起,我没看清楚!”长安公主羞的满脸通红,赶忙扶住了朱由校。

  “是长安呀,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手里提的什么东西?”朱由校转怒为喜,顺口问道。

  “皇兄你说这个啊,这是信王王兄送给皇后娘娘的糕点,托臣妹转交的!”公主不假思索的说。

  “糕点?你说这是信王让你送的糕点?!”朱由校的眼睛登时睁得溜圆。

  “没错呀,就是王兄让我送的!”

  “哦!”朱由校原地转了个圈子:“给朕看看行不行?”

  “皇兄请看!”公主把朱漆食盒推了过来。

  易土生急忙上去揭开盖子:“陛下请看!”

  朱由校闻到一股香气,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十几块精致的手工点心躺在盒子里,不由冷哼道:“信王真是有心,朕这么些年来,还没吃过他送的点心呢!”

  易土生指着盒子说:“皇上,还有一层呢!”

  朱由校道:“打开看看!”

  易土生的手有些抖,心想,这盖子一打开,就像是手榴弹拉了环一样,朱由校肯定会爆炸。

  果然,盖子被揭开,盒子内金光一闪,朱由校全身一震,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拿起了一只漂亮的金钗,瞪着眼睛问:“这也是信王让你送的?!”

  公主提前听了易土生的嘱咐,很自然的说:“是啊,信王见皇后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所以,才送这些东西来的。”

  朱由校一声没吭,缓缓的把朱钗放进盒子里,淡淡的说:“去吧,你送进去吧,别说在这里见过朕,听到吗?”

  “知道啦,知道啦!”公主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皇帝的情绪变化,点了两下头,就把食盒拿进去了。

  “小易子,我们回宫去,那东西改天再看吧!”朱由校双眉倒竖,双眼含煞,拂袖而去。

第四十九章超级无敌绿帽子

  重量级的绿帽子凌空而下把朱由校压的无精打采一蹶不振,连木匠活都懒得做了,像耗子一样,快的在西暖阁里来回穿梭。作为腹黑英俊男的易土生,自然表现的对皇帝的心情感同身受,拿着拂尘站在门口心急如焚。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易土生装糊涂。

  “小易子,还真是让你说中了,张皇后居然和信王有染,你说朕该怎么办,一个是朕的亲弟弟,另一个是朕的正宫娘娘,难道让朕把他们两个凌迟处死不成?!”朱由校bī视着易土生说,好像易土生是奸夫似的。

  易土生可不是白菜,他知道这种家务事,自己不能把立场表达的很清楚,只能旁敲侧击的启皇帝,于是沉默了一下说:“事已至此,皇上还是想开点……”

  “朕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居然遭到如此对待,你让朕怎么想开点!”朱由校心想,感情偷人的不是你老婆,你说的倒挺轻松的!气得他一把将御案上的书本、砚台全都扫落于地。

  易土生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朱由校完了脾气,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叹了口气说:“皇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朕想去散散心!”

  易土生连忙道:“不如奴才陪着皇上去看看老虎吧!”

  “不看不看,这些玩意儿,朕早就看腻了,有没有新鲜点的!”朱由校连连摆手,一脸的不耐烦。

  易土生心想,当太监的啥时候才能获得主子的信任,不就是在主子心烦的时候嘛!历数几千年来那些比较nB的大太监,那一个不是皇上的玩伴,文武大臣自然不会和皇上做游戏,所以,他们混的就不如太监好!

  要想成为一名太监达人,你就必须哄着皇帝玩高兴了,这方面很考验一个太监的水平,有的人有水平却没碰到昏君,有的人碰到昏君了,却又没水平,所以,他们都庸庸碌碌的一辈子,但,假如你这两方面都具备了,你就注定会成为一位名垂青史的“阉狗”

  “要不去做木匠活吧!”易土生小心翼翼的试探。

  “不去,不去,朕今天没心情!你的脑袋瓜灵活,鬼主意多,认真想一个好玩的办法,让朕开心开心!”

  易土生心想,这可难了,一个被带了绿色帽子的男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够开心起来呢,或许只有他再给别人带了这种帽子之后吧!

  “奴才去叫几个宫女来陪陪皇上!”

  “找宫女还叫你来干什么?”

  “是是!”易土生挨了皇上一句骂,在一张绯红的登上坐下来,开始思考。

  皇上喜欢什么呢,喜欢做木匠活、还喜欢女人,可是木匠活他今天不想做,宫里的女人他又不愿意看,这可怎么办?

  易土生忽然心生一计,于是站起身来,恭敬地走到皇上身边,压低了嗓子跟皇上说:“皇上,不如奴才陪您到宫外去走走!”

  朱由校不由眼前一亮:“宫外?宫外是什么样子的,朕还从来没到宫外去过呢,好玩吗?”

  易土生赶忙道:“好玩,好玩,可好玩了,比宫里好玩一千倍一万倍!”

  一句话说的朱由校再也坐不住了,从宝座上跳起来说:“好,就按你说的,咱们到宫外去玩玩,立即传旨摆驾!”

  “这可不行皇上,这件事要秘密进行,如果让人知道您是皇帝,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的意思是……”

  “皇上,奴才的意思是,咱们微服私访!”

  “什么叫微服私访?”

  “微服私访的意思就是皇上您老人家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过一回老百姓的日子!您说是不是很有趣!”易土生看过《康熙微服私访记》知道所有的皇帝都喜欢这个调调。不过朱由校的私访,和康熙的私访却绝对不是一码事!这个问题一定要认识清楚的!

  “好玩,太好玩了,小易子你真是聪明绝顶,好,朕就决定要微服私访,就咱们两个人出宫去玩,可是,你认得路吗?”

  “认得,认得,皇上请放心,一起由奴才打点!”

  “好,现在就走……”

  出宫太容易了,御赐的破牌子就像现代化的门卡一样,在侍卫大哥门前一晃,就可以随意出入了,朱由校手中多得是这个玩意,为了方便出入,他和易土生每人搞了五块带在身上。

  出了宫之后,易土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问题出在女人身上,就要从这方面着手解决……

  傍着护城河,就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青楼云集的花街。易土生初到贵境的时候,经常在三流的青楼里通宵达旦荒吟无度。

  夜幕深沉,花街上仍然人来人往,到处都可以看到绫罗绸缎大腹便便的商贾,搂着漂亮的女孩从粉妆欲砌的青楼里走出来,整条街灯火辉煌,美人云集。

  走在这条街上,易土生不由得想起了季倩,可他转念又一想,季倩所在的‘依红偎翠阁’只不过是个三流妓院,季倩本人也只是及格线以上的美眉,勉强能打七十五分,小皇帝未必能看得上,还是到“倾城坞”或者“细腰阁”去比较妥当。

  “小易子,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闹,这么多的美人,比朕的后宫里还多,而且这些女子还挺有味道的,不像宫里那些人,一点情趣也没有!”朱由校手摇折扇,边走边说。

  “皇上,这就是京城里专门供男人找乐子的地方,这里的女人都是鸨母花大价钱从江南买来的美人儿,她们不但人长得漂亮,肚子里还很有点墨水,吹拉弹唱,再加上舞文弄墨,姿色出众,别有一番风味。!”

  “哦,朕倒要见识见识,你快点带朕进去!”

  “是,皇上,您这边请!”易土生带着皇上直奔倾城坞  易土生带着皇上刚走进倾城坞的大门,就听到一阵朱环欲佩的脆响,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二位大爷是第一次来吧,快请进来坐!”

  随着声音,转出一位半老徐娘,姿色虽然不是十分yan丽,倒也挺有点成熟风韵。

  朱由校没见过宫外的女人,宫里那些女人见到他都是哆哆嗦嗦噤若寒蝉,他早就看腻了,心里暗自赞叹,只这一颦一笑,这妮子就比宫里的娘们强多了。

  朱由校不知道,宫里那些女人知道他是皇上,和他说话,甚至干那事儿的时候,心里战战兢兢,一点也不敢放肆,把嘴唇咬破了都不敢叫一声出来,只有被动挨打,默默承受的份,反倒让他觉得没劲。

  这位徐娘半老,讲姿色,比宫里的嫔妃还差点,可是她只是把朱由校看成客人,虽然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来,是很富足的大客户,但也并不怕他,自然就可以谈笑自若,百媚横生了。

第五十章微服逛街

  朱由校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非常好奇,摇着扇子,四处参观,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反正除了房梁和桌子底下,能看的他都看了,连从他身边路过的青楼女子的裙子都撩开看一看,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女子不但不怒,反而嬉笑娇嗔,很高兴的样子,不知何故?

  “鸨母,把你们的黎子涵小姐请出来,陪陪我家少爷!”易土生把鸨母叫到一边,十分门清的说。

  “哎呦,我的爷,我们黎子涵小姐可是‘清倌’,轻易是不接客的!”鸨母冷笑着说。

  “少跟爷来这一套,那是因为别的客人给的银子不够多,告诉你,我们家少爷可是关外一带的富,整个热河都是我们家的,你的眸子最好给我放亮一点!”

  “哟,这位爷,您可别光说不练呀!”鸨母侧着头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在易土生面前晃了一晃。临出门的时候,易土生特意让小皇帝带了几十万两银子,小皇帝一脸茫然地说:“要银子干什么?”

  此时易土生面对自以为什么大人物都见过的鸨母,冷笑了一声,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塞在她手心里,说:“我们少爷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还不快点去!”

  鸨母一看银票上的数量,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挺直的腰杆立即弯曲为九十度,“原来是关外来的大贵人,真是失敬,失敬!”

  易土生懒得跟她废话,摆手说:“赶快去把黎子涵请出来吧?!”

  鸨母拿着银票,为难的说:“这个,不太好办,小姐她今天已经有客了!”易土生又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她手里:“这样行了吧?!”

  鸨母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但还是说:“客官呀,不是我说谎,小姐她今天真的有客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内阁大臣高第的侄子高德,我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高第的侄子高德?”易土生失声道:“就是那个人称京城‘四大恶少’之的‘高缺德’是吧,他也在这里?”

  “哎呀,客官,你可小点声音,这里到处都是高公子的眼线,我可不想惹麻烦呀!”鸨母紧张的左顾右盼,拿着银票的手都忍不住抖,可见这高德的确是京城的一霸!

  易土生还想着说点什么,抬头一看,见皇上没了,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立即从一楼大厅飞奔了出去,还好,在门外看到了正赏花游园的朱由校。

  “小易子,你来了,朕正在等你呢,这里景色不错,我们到前面走走!”

  易土生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跟着朱由校的脚步继续向前。

  穿过一道曲廊,朱由校看见一座小院,地下是太湖石堆砌,玲珑剔透,下面是水塘,低头可以看到水池中游出几尾赤色的锦鲤。过一座石板平桥,进了一个亭子,下了亭子,又有假山挡住,比皇宫里的景色也差不到那里去。

  从假山的石洞中走出来,两人看到一所花厅,花厅前面是一间雅致的房子,两边是五色的窗子,中间挂着绛紫色的帘子,只听到里面管弦齐鸣,一阵悦耳的歌声,悠悠扬扬的传了出来。

  “想煞我也!枕头上恩爱,盼煞我也,怀抱里多情,害煞我也,被窝里风流……”

  朱由校听的如痴如醉,忍不住跟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屋子里陈设的很华丽,一张大床上,都是华丽的丝绸铺垫。矮几上供着一个宝鼎,浓香馥郁。

  两边墙上一边挂着八副青山绿水,一边是个古铜色的柜子,摆着些楠木匣子,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是紫檀雕花,一屋子家具少说也值个万把两银子!

  这屋子挺大的,朱由校在宫里闲游惯了,根本不懂得敲门什么的,迈步就走了进去,找了张凳子往那大大咧咧的一坐,就开始欣赏音乐,鉴定美人。

  锦床之上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杏眼桃腮,肌肤胜雪,眼神中笼着一团如烟如雾的风流,看的朱由校龙心大动,居然色胆包天的走了过去,摸了摸她娇俏的下巴,回头对易土生说:“小易子,朕今晚就要她侍寝了!”

  易土生赶忙跑过去提醒皇上:“不要暴露身份,不然就不好玩了!”朱由校点头道:“朕知道了,你放心,朕绝对不说朕是皇帝!”

  易土生晕倒,还想怎么说?幸亏那小妞没有听清楚!

  主仆两个正在这里密谋,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他nainai的,什么人这么大胆,连老子的妞也敢抢,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朱由校和易土生转过身来,往后一看,原来这房子是个里外间,屋里还有一票人马呢!看来他们刚才正在听这小妞唱曲,没想到被不太懂规矩的朱由校给搅合了。

  立即,从里面晃着膀子杀出来四五个凶悍的穿着黑色家丁制服的家伙,其中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比着大拇指叫道:“你们知不知道在里面坐着的是谁?这可是内阁大臣高大人的亲侄子高德高公子,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让你们好看!”

  易土生一听,立即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可以打九十分的小妞,就是倾城坞的花魁黎子涵,难怪这么漂亮。

  “你,你小子,你看你那副油头粉面的德行,老子看到你气就不打一出来,赶快给我滚……”那个凶悍的家丁试图去拉朱由校的脖子。

  “轰!”一声爆响,易土生运气内力,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个侧踢,把那家丁踢出去两丈之外,身体把两间屋子中间的隔断都撞倒了。

  “哎呀,还敢动手!”剩下的几个家丁,纷纷冲了上去,易土生为了保护皇帝,随身带着一柄软剑,平常就当作欲带缠在腰间。

  这还是马休献给他的,剑身坚韧锋利柔软,绝对是杀人的利器。

  “嗖嗖嗖!”易土生宝剑出鞘,乱剑狂,千万道剑影,在他身前组成了一道冰山般的屏障,所有的家丁,一起被点中了胸口的膻中穴,哼都没哼出一声,全部昏倒在了地上,这还是易土生手下留情,要不,早见阎王去了。

  那个出场华丽下场凄惨的刀疤脸,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屋子里,喊道:“公子,不好了,碰到个硬手,把我们的人全都被打趴下了!”

  “他nainai的,废物,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跟我出去看看!”一个嘶哑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道。

  高德领着刀疤脸从屋子里杀出来,冲着易土生和小皇帝喊道:“你们两个,竟敢打老子的人,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朱由校摇着折扇,呆呆的盯着床上坐着的美眉呆,易土生则上前一步,拉着高第悄悄的说:“高公子,我家少爷看上黎子涵了,公子要是给我几分面子,日后我一定报答,你要是不给面子,嘿嘿……”

  这话软中带硬,高德在这一片横行霸道惯了,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这里有的是他的兄弟,只要他一声唿哨,就能上来个几十口子,怎么会被三言两语的唬住:“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威胁本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什么人,你去问问,这片谁敢跟我横?!”

  刀疤脸急忙附和:“就是,谁敢?”

  本来易土生可以把这两位按倒在地上暴打一顿,可是他害怕打扰了皇上泡妞的兴致,强忍着怒火,从怀里摸出锦衣卫的令牌,递到高德面前,道:“高公子,你认识这东西吗?能卖它一个面子吗?”

  高德一见到锦衣卫的令牌,立即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竟然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易土生笑道:“看样子,高公子是打算给它个面子喽!”

  高德知道闯了大祸,硬着头皮说:“锦衣卫怎么啦,我叔叔是内阁辅臣,比你们有权,你,你敢把我怎么样……不过,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这,这姑娘就让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慌慌张张的从门口冲了出去,连那几个昏倒的手下都不管了。

  黎子涵在倾城坞当了十几年的红阿姑,阅人无数,见过男人那东西少说有一箩筐,看到地痞流氓加二世祖的高德居然在易土生面前唯唯诺诺落荒而逃,就知道易土生来头很大。而易土生在朱由校面前,却像奴仆一样,朱由校的身份,肯定更加尊贵。

  朱由校本来不太会泡妞,一般在宫里都是小妞来泡他,可今天看到黎子涵,竟然把持不住,笑道:“刚才听姑娘一曲,令人**,不知可否再为小生歌唱一曲!”

  易土生心想,皇上这套柔情蜜意对付婊子根本就不管用,还是来点实惠的吧,他从怀里摸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黎子涵,说:“在下和公子出门的时候太急了,没带什么礼物,这点银子,就送给姑娘买点胭脂水粉吧!”

  黎子涵虽然是个名妓,但出手这么大方的,也没见到过几个,喜出望外地说:“这么厚的礼,奴家怎么受得起!”

  易土生心想,当然不会白给你了,待会儿你肯定是要劳动一下的。

  “我家公子富可敌国,如果姑娘把公子伺候满意了,还有重赏,这点钱,只不过是见面礼罢了!”

  黎子涵重重的点头,站起来拉着朱由校说:“公子请等一下,奴仆去内室更衣,马上就来!”说完进里屋去了。

  易土生识趣的说:“奴才告退!”闪出门外,找了几个人,把昏倒的那几位抬出去扔在大街上,然后关闭了房门。

  黎子涵这一去,去了好一会儿,朱由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忽然门帘一阵响动,黎子涵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进来了。

  朱由校因为常年做木匠活,身体强壮,阳刚很足,见此情景登时热血沸腾,扑了上去。此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用不着装出帝王的尊严。

  他刚把黎子涵搂住,一双欲手已挽住他的脖颈,富有弹性的胸脯和他贴得紧紧的。

  灯灭了。

  这一夜,朱由校没有睡,一直折腾到天亮,易土生最悲惨,在窗外听了一宿,听的他腿软筋麻头大如斗。

  有了这一夜,朱由校只觉得六宫粉黛如粪土。

  第二天回到宫里,朱由校把皇后给他戴绿帽子的事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心情好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夸易土生会办事,赏赐了他很多的金银。

第五十一章锦衣卫副指挥使

  易土生站墙根站了一晚上,站的他心猿意马疲惫不堪,真想立即去找奉圣夫人白昼宣吟一番,可是,两只眼睛不争气,一个劲的打架,没办法,只能躺下来先睡上一觉,等到日落西山再去采花逍遥。

  睡的mímí糊糊的时候,易土生被一个娘娘腔给推醒了:“公公,快醒醒,有人找!”

  易土生睁开眼睛,mímí糊糊的说:“曹化淳,你有mao病是不是,没看本公公刚睡着吗?”曹化淳慌慌张张的说:“公公,督公派人来请你了!”

  易土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此时此刻全天下的大人物包括皇帝他都可以不理,但魏宗贤这尊大菩萨却还要厚颜无耻的拜下去,不然,脑袋就在肩膀上住不稳当,至少荣华富贵要保持下去就很困难。

  “奴才小易子,给督公请安,督公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大明朝廷内没有一个人拍的马匹比这两句更响亮更特别更富有诗意,易土生不禁在心里感激起金庸老先生来。

  “小易子,你来了,坐!”魏宗贤今天特别客气,而且破例在内室接见了易土生,并命自己的小妾给易土生上茶。

  易土生见那小妾长的如花似欲,风韵不凡,心里不禁一叹,真他娘的1an床费,这种资源1an床费,不仅在二十一世纪要谴责,在大明朝也同样令人痛心疾!

  “知道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儿吗?”魏宗贤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说。

  “奴才不知道,请督公明示!”易土生屁股刚要沾到凳子,又站了起来。

  “坐吧,让你做你就坐!”

  “是公公,您让奴才坐,奴才就坐,让奴才站,奴才就站!”易土生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心里骂道:你个老阉狗,总有一天我让你在我面前坐的蛋疼,你给我等着!

  “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听说最近这两天,你和皇上走的很近,是吧?”

  易土生心想,锦衣卫的耳目遍天下,难道老阉狗知道我领着皇上逛青楼的事情了?

  “奴才整天陪着皇上,自然走的很近!”

  “哦!”魏宗贤笑道:“很好,很好。小易子,皇上最近有没有提起田尔耕这个人?!”

  易土生想了一下,老老实实说:“提过,皇上说田尔耕越来越忠心了,要提拔他呢!而且,奴才这几天经常见到田大人在皇上眼前晃悠!”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田尔耕……”魏宗贤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拍了一掌。

  “督公,您老人家为什么生气呀?”易土生纳闷的说。

  “小易子,田尔耕要造反了,你站在那一边呀?!”

  “造反,什么造反,田尔耕……”易土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田尔耕最近总是和本座作对,仗着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竟敢不听本座的命令,你说他是不是想要造反!”

  “什么?!”易土生捋起袖子吼道:“真是反了,他竟然不听督公的话,真是罪该万死!”情绪居然比魏宗贤本人还要激动。

  “小易子,你站在那一边呀?”

  “当然是站在公公一边,田尔耕算什么东西,连狗屎都不如!”易土生连忙匍匐在地上。

  “哈哈,好,本公公果然没有看错你,实话告诉你吧,本公公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要除掉田尔耕,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担任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职务,一边拉拢田尔耕手下的亲信,防止他们造反,你愿意吗?”

  升官财谁不愿意呀?老阉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魏宗贤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本来对他最为忠心的走狗崔呈秀升任了兵部侍郎之后,魏宗贤觉得田尔耕是条任劳任怨指哪咬哪的好狗便任命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务很容易让人狂,像是具有什么魔力似的,田尔耕最初对魏宗贤又惊又怕,对他言听计从,敬若神明。可是后来,田尔耕现东厂的势力虽然大,但他的势力也不小,京城内的锦衣卫居然有十万之众,只要他愿意黑的可以变成白的,白的可以变成黑的,这种玩弄权术的快感加上一些软骨头大臣的追捧,田尔耕就飘飘然起来,开始在皇帝身上下功夫,偏离了自己巴结厂臣的正规升官渠道。

  田尔耕可不是上不了台面的渣儿,他长了一张拍马屁的好嘴,在皇上面前呆了一段时间,就得到了个军方左都督的头衔,在五军都督府占有一席之地,势力更加大了。

  所以他也就变的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不但不听话,他还反过来命令自己的手下cha手一些东厂厂卫的案子,明里暗里和魏宗贤过不去,魏宗贤气不过,决定除掉他。

  可是,京城内的十万锦衣卫,让魏忠贤坐立不安,他害怕除掉田尔耕之后,锦衣卫会造反,想来想去,还是先安cha一个自己人进去,窃取一部分权利,稳住整个诏狱和特务体系,才对田尔耕动手。

  而魏宗贤想来想去,这个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位置,除了易土生之外,竟没有一个人可以胜任了。

  “你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会不会像田尔耕一样忘恩负义,倒打一耙!”魏宗贤阴森森的问道。

  又到了挥易土生马屁功的时间了,易土生带着哭腔说:“公公对我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奴才万死也难以报答,怎么会忘恩负义呢,像田尔耕这样的人渣,根本连猪狗都不如,公公要是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奴才宁远一头撞死!”

  “好,本座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放心,等田尔耕死了,你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了,现在嘛,先委屈你做个副指挥使!你要好自为之!”

  “谢督公!”

  易土生心想,这老小子太过分了,皇上还不知道,他就把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乌纱帽给批出去了,这皇帝当得也太没存在感了!

  让易土生没有想到的是,从魏宗贤这里走了还不到三个时辰,一道圣旨飘然来到司苑局,当众宣布,易土生因为屡建战功、护驾有功、劳苦功高,特封为锦衣卫副指挥使,钦此!

  魏宗贤说的话居然轻易的就兑现了,真是个神仙级的牛人呀!

第五十二章两个挡横的

  易土生终于当上了锦衣卫副指挥使。

  上任的当天,田尔耕搞了个隆重的仪式欢迎他加盟,四千名缇骑,由号称锦衣卫四虎的高见贤、凌说、夏禹、杨宪四人带领,在北镇抚司门外队列整齐,集体参拜副指挥使大人,田吉当时也在场。

  易土生当时真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可转念一想,这只不过是田尔耕拉拢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千万不能当真,要不然肯定被田尔耕和魏宗贤当成白菜耍了。

  易土生对待田尔耕的态度很暧昧,既不排斥,也不亲近,平常在衙门里办公地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还是用来在皇帝身上下功夫,那一天如果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过魏宗贤和客氏了,就是他崛起的时候了。

  国家的礼制,规定天子可以很幸福的免费享受一百二十一位娇美的妻子,这在现代就算是香港富李嘉诚也连想都不敢想!

  第一个就是皇后,母仪天下,称为国母,挑选的时候十分严格,不仅要光彩照人,还要有高贵的血统。皇后一下贵妃两个,嫔妃九人,婕妤十二人,美人才人各十五人,世妇、宝林各二十四人,御女二十四人,采女三十七人。

  这么一只庞大的队伍,放在平常人家里边,光是看一遍也要几个月了,更何况全都尝遍玩腻。

  可朱由校真的玩腻了,自从那天从倾城坞出来,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觉得宫里那些女人要多差劲就有多差劲,自己堂堂的九五之尊还不如升斗小民过的日子舒心。

  在倾城坞玩了几天,朱由校又有点提不起兴致来了,于是易土生又领着他逛别的青楼,选当然是‘细腰阁’。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朱由校拿着折扇,站在细腰阁门口,指着大门口一副对联,摇头晃脑的说。

  细腰阁就在倾城坞的斜对过,是一座高高的院墙,门口下面,一排溜挂着五十只又红又大的灯笼,穿着彩绸的姑娘们,欢声笑语迎来送往。

  “小易子,今天就到这一家去看看吧!”

  “嗻!”

  易土生领着标准小色狼朱由校刚一走进细腰阁的大门,鸨母就领着一大群环féi燕瘦扑面而来,这里的鸨母早就听说,最近花街上来了个出手阔绰的猪哥,挥金如土,任人宰割,她眼红的都快抓狂了。好容易盼到féi羊送上门来了,可就不打算放过。

  “哎呀两位公子,真是幸会幸会……”鸨母率领着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庸脂俗粉集体向两人行礼。

  朱由校摇头道:“不好,不好!”

  易土生急忙把那个长的七老八十人畜无害的鸨母拉到一旁,声色俱厉的批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们公子没钱是不是,赶快把钟雏燕给我叫出来!”

  鸨母本来就是要吊一吊两人的胃口,好多收点银子,听了这话,嘿嘿笑道:“钟雏燕没问题,可是,不知道公子出不出的起价钱!”

  易土生一般出手没低过一万两,反正都是皇帝的钱,他花着也不心疼,还能过过阔佬的瘾何乐而不为呢!小皇帝对银子根本没概念,花多少剩多少一点都不清楚,任由易土生胡来。

  鸨母看到一万两银票,喜上眉梢:“公子,你稍等,我马上就去把钟雏燕给叫出来!”

  这鸨母为了留住这个大客户,拿出了自己的招牌菜,雏jī。

  钟雏燕身后,跟着四名十三四岁的少女,一个个身材修长,浓妆yan抹,衣香鬓影,穿着暴露,一起来到两人面前。这几个都是最近从南方采购来的原装正版货,还没下过场!

  钟雏燕像是从梦境中深邃幽谷中来到凡间的仙子一样出现于众人眼前,大厅内登时传来一阵唏嘘声,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她的举止仪态万方,眼神勾魂夺魄,看的易土生都不由得有几分心驰神往。

  “好,很好!”朱由校赞叹的瞥了易土生一眼。

  鸨母连忙过来说:“我家小姐,配上身后的四个丫头,保管让您玩的乐不思蜀!”

  易土生又拿出两张银票,冷冷地说:“别废话,给我小心伺候着,出了差错,我让你人财两空!”

  鸨母见他出手这么阔绰,也知道不是普通人物,连忙点头称是。

  易土生心想,今天可不能再站墙根了,妈的,太难受了,还是找个地方喝两杯酒躺躺吧,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钟雏燕住的地方,叫做“雏燕宫”,此刻宫内早已经杯盘狼藉了,侍女们撤去了酒席,钟雏燕和四个少女卸下了浓妆。依偎在朱由校的怀里,其她的四个美人急忙过来给朱由校宽衣。

  “公子是第一次来的贵人,奴家虽然是残花败柳,也要香汤沐浴伺候公子!”钟雏燕在朱由校额头上轻轻一吻,带着四个少女去洗澡了。

  易土生见此情景,连忙说:“皇上,奴才在外面伺候!”

  朱由校挥了挥手,易土生就退了出去。

  易土生也不敢走远,害怕小皇帝万一碰到刺客,比如像朱常胜和苗靓女那样的人,于是就在楼下要了一桌酒菜,翘着二郎腿看舞女跳舞。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抱着琵琶的歌女走上台来,轻柔的对大家说:“奴家伺候诸位客官听曲,五两银子一,请客官们点唱!”

  易土生一看这个女孩,十**岁,穿着淡黄的丝绸长裙,款款的站在高台上,美丽的面孔略带清纯,袅娜的稚嫩的身躯上散着一种朦胧而极富于you惑力的女性气息,心里一高兴,就很流氓的喊道:“唱一十八摸,大爷给你五十两银子!”

  “唱十八摸,唱啊!”大厅内登时沸腾起来,人们群起响应。

  “对不起,小女子不会唱这种吟词俗调,还是请大爷点一别的吧!”

  “靠,装什么清纯,跑到妓院里来立牌坊,你有病啊?!”易土生一下子火了,怒道:“你要敢不唱,信不信大爷我把这里砸了?!”

  “对不起,奴家真的不会唱!”女孩看到有腹黑的家伙搅局,抱着琵琶就像落跑,没想到易土生的身法奇快,一步过去,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唱也得唱!”

  女孩气的粉面通红:“我是卖艺不卖身的!”身子一矮从他手臂下钻了过去。

  易土生冷笑了一声,转身追了上去,正要伸手去抓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突然,人群中闪出来一高一矮两个年轻汉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易土生见有人挡路,吼道:“瞎了眼啦,敢挡我的道,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阉狗!”那个高个子的家伙,不疾不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