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风流无边】【第3部分121-135】【作者钟离昧】

第一百二十一章爱情逃兵

  太后猛地坐起来,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少女一样,摸了一把眼泪说:“小易子,你说,你是不是在茶水里下了药了?”易土生也不狡辩,点头道:“太后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的确是这样的。***”太后抓起一个枕头就像他扔过来:“本宫恨不得杀了你!”易土生接住枕头,咳嗽道:“太后最好是小声一点,万一让外人听到了,只怕你名节不保,甚至连太后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气死本宫了。”陈太后七窍生烟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易土生得寸进尺地说:“请太后赶快赐给解药吧。”

  太后想了一下道:“我问你,你给我抽的是什么东西?”易土生狡辩道:“就是一种西域进贡过来的烟草。很普通。”陈太后道:“怎么我在宫里从来都没看到过。”易土生道:“宫里当然看不到,外面才有得卖。”陈太后叹了口气说:“也罢,解药本宫可以给你,但是你要保证,每天把烟草送到本宫这里来!”易土生道:“奴才可以保证,但奴才也有个请求,请太后以后再也别派杀手追杀奴才了,因为奴才实在不想杀人了。”

  “杀手?对了,那个小太监……”

  易土生笑道:“这会儿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了。”太后气得差点跳脚,指着易土生道:“小易子,你敢杀本宫的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易土生道:“冤枉啊,太后,奴才可不知道那个小太监是慈宁宫的人,他并没有亮明身份,奴才又怎么能知道呢,请太后息怒,太后息怒。”陈太后转念一想,反正事情已经挑明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便说:“你只要每天把烟草送过来,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了。不但不为难你,而且还要把你当做是本宫的心腹来对待。”易土生喜道:“太后千万不要食言。”

  太后站起身来穿好了衣服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把这瓶解药交给那个姓郑的贱人,告诉她,本宫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让她好自为之。”易土生心想,也不知道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陈太后见他不接,冷笑道:“如果你怀疑是假的,大可以不接,或者直接扔掉。

  易土生赶忙把解药收入怀中道:“太后娘娘,奴才赶着去救人,先告退了。”转身要走,刚走出门口,陈太后厉声道:“小易子,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胆敢走漏半点风声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易土生道:“太后放心,奴才绝对不敢胡说,此事也同样关系到奴才的生死荣辱呢。”陈太后冷然道:“算你识相,滚吧。”

  易土生刚来到慈宁宫的门口,就看到冯贵人拖着个大肚子从那边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宫女太监的,他有心想要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冯贵人眼尖,一看就看出了他来,赶忙伸手招呼:“安平郡王,你去哪里?”

  易土生赶忙转过身来,鞠躬:“本王给冯贵人请安,冯贵人好!”冯贵人风情万种又无比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差点眼泪流出来,哽咽着说:“你……你从太后那边来是吧,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易土生基本属于那种玩完就走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汉子,他不想和冯贵人多做接触以免被人觉,所以编了个瞎话道:“启禀娘娘,臣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恐怕没有什么时间请娘娘长话短说。”冯贵人心里又是气又是爱,说不出的一种酸酸的滋味,挥了挥手绢,让所有的随从都散开了,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下来,她今年才十八岁,还属于各青育期的小孩子,对于感情的认识还在萌芽阶段,这个时期的女孩子真挚而热烈,执着而狂野,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

  “小易子,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你不喜欢我了吗?我这几天天天牵挂着你,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你,你就那么狠心不去看我一下,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你就一点也不想他吗?”说着一点点的向易土生靠近似乎企图倒在易土生的怀中。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易土生也并非完全不会心动,但是要在这里拥抱,打死他他也不敢,易土生赶忙拦住她说:“贵妃娘娘,请自重。”

  冯贵人一下子哭的一塌糊涂了:“什么?你说,请自重?到现在了,你还让我自重,当初你对我海誓山盟的时候为什么不自重,现在我把身子和心都给了你了,你却让我自重,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易土生正色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善罢甘休?”冯贵人扭动着身子说:“我要你天天陪着我。”易土生道:“你觉得有可能吗?我一个安平郡王什么事情也不做天天陪着贵人娘娘逛花园,太不成体统了吧。”

  冯贵人任性撒娇的说:“我不管,我就是让你陪,有你在身边我就感到幸福和踏实,如果没有你我就觉得孤单寂寞百无聊赖。”

  易土生笑道:“不是还有皇上在吗?”冯贵人叹道:“皇上是皇上你是你,自从和你有了夫妻之事,我对皇上再也提不起一星半点的兴致了,皇上嫌弃我冷漠,所以也就不再到我的功力来了,我失宠了,你知道吗?”

  易土生笑道:“你们女人有的是手段,你去哄哄皇帝,再说了,你现在怀里龙种,皇上一定会迁就你的。”

  冯贵人道:“我不愿意求皇上,我就喜欢一一个人,你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安置我?”易土生气道:“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不想想,你是皇上的妃子,而我是皇上的臣子,咱们连个如果频繁的见面一定会惹来非议,弄不要大家都要完蛋,你就不怕死吗?”

  “怕死!但我更怕失去你,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咱们两个私奔,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易土生心想:女人真是爱幻想,老子在这里要全力有权利要地位有地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会跟你私奔呀。让我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门也没有。

  “娘娘,臣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暂且告退,咱们日后再谈。”

  “小易子——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盐商

  易土生回到福王的府邸,径直闯入了福王的书房里。福王正在读书,看到易土生回来了急忙站起来走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办妥了?”易土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笑道:“你看。”福王道:“这就是解药?”易土生道:“先找个丫鬟来试试,如果没有问题再给太妃服用。”福王佩服的点头:“高!”

  经过一番试验,现解药是真的,福王立即给郑贵妃服用。郑贵妃服用了解药一开始没有反应,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吐出了两口黑血,脸上的颜色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也有了点精神,福王立即吩咐厨房煮燕窝伺候。

  看到这种情形,易土生心里也有少许的成就感,笑道:“好了,在下就告辞了。”福王拉着易土生的手道:“王爷千万不能走啊,王爷对我们福王府有再造之恩,说什么今天也要好好的喝上几杯,本王要好好的谢谢你呀。”

  “请在手足,情在手足。”易土生拍着福王的手背说:“大家都是兄弟不必介意那么多,以后兄弟说不准还有求道你的地方呢。”福王拱手道:“有什么事情易兄弟你尽管开口,我这条命都给你留着,不就是魏忠贤吗,以后咱们联手对付他。”易土生知道,福王为了利用自己对付太后才会这样说的,不过心里还是暖哄哄的,觉得福王是个性情中人。

  易土生告辞回去,到了家里天都快黑了,刚一进门坐在椅子上,柳如是就端着参茶过来,温柔的劝他喝下去。易土生问道:“这几天魏良卿又来捣乱了吗?”柳如是含笑说:“自从老爷在公堂上把那个张秀打成重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来过,大概是怕了老爷了。”易土生道:“我看没这么简单,魏良卿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他一定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明天我让锦衣卫派兵来保护你们。”

  正说着话,曹化淳进来说:“汤若望求见王爷。”易土生赶忙迎出去,这当口柳如是还没来得及就走。

  汤若望看到了柳如是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赞叹道:“夫人真是美yan绝伦,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易土生也觉得很有面子,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柳如是。”汤若望想给柳如是行吻手礼,吓得柳如是赶忙把手夺了回来,一个劲的拿眼睛去看易土生,怕他生气。易土生哈哈大笑。

  “贱内不懂得西方的礼节,请不要见怪。”

  汤若望笑道:“哪里哪里,是我太唐突了,你们中国的女子本来就不适应我们的礼节,以为你的夫人太过于美貌了,所以我就忽略了这一点。”易土生言归正传道:“先生,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汤若望惊讶的说:“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要给我钱的,现在钱在那里,我的兵工厂就要开业了。”

  易土生立即招呼曹化淳:“你跑一趟户部,看看户部还有多少剩余的银两,都给我调拨过来。”曹化淳抱着拂尘出门去了,过了有一个时辰,易土生和汤若望做的有些闷了,曹化淳才跑回来说:“启禀王爷,户部现在又余银五百万两,但是皇上在南京每天的用度就过了二十万两,所以这些钱有等于没有。”

  易土生心想:国家大事儿自然比吃喝玩乐要重要的多了,便道:“你去传我的命令,这些银子拨四百万两给汤若望大人,让他把兵工厂运作起来,”曹化淳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以啊,万一皇上要是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易土生道:“皇上那里由我去应付,你们不用操心了,汤玛法,四百万两虽然不多,但也够你用一段日子的了,其余的钱我会尽快的解决的,请放心。”汤若望也知道朝廷没有多少钱,能拿到四百万两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曹化淳道:“王爷您真要动用户部的银子,这件事情应该禀报皇上。”易土生当然知道要禀报皇上,但是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禀报,比如说——做木匠活的时候。

  易土生道:“你跑一趟牙行,问一下那位朱掌柜和朱少爷,最近有没有扬州一带的大盐商在他们的仓库里存货,存货的数目多不多?”曹化淳也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明白了易土生的意思,笑道:“您要打盐商的主意,这个主意好,他们可是féi的流油,不过,他们也抠门的很,恐怕不会拿出来。”

  易土生道:“没有人情愿自动往外掏银子,你必须bī迫他们去掏,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了。”曹化淳嘿嘿一笑,奔牙行去了。过了一会儿,大厅里吵吵嚷嚷的有声音传过来,易土生迈着四方步出来一看,只见曹化淳把朱少爷还有一位红脸的老员外给带来了。两人见到易土生都是一惊。曹化淳连忙介绍:“这位就是安平郡王,也就是现任的户部尚书、锦衣卫指挥使。”

  这几个头衔随便哪一个都能够吓死人,朱少爷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原来你就是王爷,锦衣卫指挥使?”易土生笑道:“朱少爷,别来无恙吧。”朱少爷赶忙跪下磕头,并对那老者说:“爹,这就是我前天给你说起的那位京城来的大商人!”朱老爷一下子就明白了,跟着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喘息着说:“犬子,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请王爷属恕罪,恕罪呀。”父子两个的脸色都变得蜡黄。他们主要是害怕锦衣卫。

  易土生像笑面虎一样走过去把他们两个搀扶起来,并吩咐曹化淳看座、上茶,然后自己做了主位说:“两位请用茶。”

  “不敢,不敢,王爷您有事尽管吩咐,我父子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易土生道:“前些日子,户部让你们截留?两淮盐商的食盐,你们做了没有?”朱氏父子立即点头:“做了,做了,现在仓库里还有一百万担食盐,都是扬州大盐商沈富贵的货物,他来催了好几次了,但我们有户部的命令不敢放行。不过,这个沈富贵也不是普通的人,他在朝中惹事很多大官,听说兵部尚书张鹤鸣和吏部尚书王纪都是他家的亲戚哩!”

第一百二十三章五大败家子

  易土生道:“不管他是谁的亲戚,一定不能放行。)出了事情自有本王做主!”朱老爷不解的说:“这是为什么?”易土生道:“因为本王觉得两淮盐商做盐务买卖利润太丰厚,但是纳税太少,所以要给他们加五成的盐税,怕他们不情愿,所以也只有用这个办法了,怎么你们觉得不妥当吗?”朱氏父子在易土生面前可不敢耍威风,连连点头:“本该如此,本该如此,王爷做得对,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易土生道:“你们回去之后,就说是本王说的,如果有什么问题,让沈富贵来找本王好了。”朱氏父子听出易土生的话里有逐客的意思,赶忙站起来表示告辞,临走的时候,朱老爷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易土生的桌子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王爷对我们的铺子多加照顾,多加照顾。”

  易土生看了看银票,只见是一万两一张的大约有十来张,心里就高兴了,一直把两父子送出了院子才转回来。曹化淳凑上来说:“王爷,这个沈富贵可不是普通人,听说他是个江湖中人,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什么盐帮的副帮主,势力很大呀。”

  易土生道:“势力越大就越好,最好他派人来杀我,我就有机会把他连根拔起,那样一来几千万两的军费问题也就全都解决了。”曹化淳变色道:“难道您就不害怕有危险?”易土生一挺胸,变的刚猛无俦,厉声道:“普天之下能杀得了我易土生的杀手只怕还没出生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长安公主和朱建提出要做几件新衣服,而且还要买饰,易土生都一一的答应下来,吩咐曹化淳把裁缝找到家里来做衣服,然后让饰店里的老板把东西拿到家里来挑选,长安想要出去被易土生拒绝了,易土生道:“最近南京城里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刺杀的事情,所以,你们不能出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比较好。有什么事情就交给曹化淳去办。”

  曹化淳出门去找裁缝,刚一踏出门口就遇到了一大群人,他定睛一看,其中的四五个是他认识的,心想:这不是‘城南五大败家子’吗?”

  那五个人一看曹化淳出来了,立即迎上去说:“曹公公幸会幸会,真是太凑巧了,原来你在家呢!”曹化淳笑道:“列位,你们要是找我耍钱,那么今天来的不是时候,王爷吩咐我去办一件大事儿,暂时脱不开身。”那五个人中一个长者络腮胡子的小青年说:“不是耍钱,不是耍钱,要是耍钱,也没必要现在来,我们有别的事儿?”

  曹化淳寻思了一下说:“汤忠少爷,你是为了工部尚书的事情吧。那件事儿可能不能行了?”络腮胡子小青年正是汤和的后代当代信国公汤忠。

  汤忠搔了搔头皮说:“为什么呀?是不是嫌少?”曹化淳比划了一个八字,道:“我家王爷说了,这个数还差不多。”汤忠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呢,这点小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咱们就这么定了,走,咱们几个区见见王爷。”

  “什么就这么定了,诸位虽然都是王孙公子,但是也该有个分寸,如此在安平郡王的府邸瞎嚷嚷,就不怕王爷怪罪吗?”

  一个黑脸膛一米九的大个子说:“咱们是来给王爷送礼的,又不是捣乱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爷难道还会生气吗?”

  曹化淳道:“花公子,话不是这样说的,你们都是世家子弟,应该懂得礼仪这连个字,相见王爷就在外面候着,我进去禀报一声再说。”那个花公子正是黑将军花云的后人,当代的武国公,名叫花胜。汤忠和花胜身后,还有常遇的后人常龙、胡大海的后人胡天霸、冯胜的后人冯班。此五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南京城城南的五大败家子。整天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祖宗的一点阴德,把缺德事儿都做尽了,南京城的人看到他们就躲着走,生怕惹来麻烦。

  不过他们对易土生倒是不敢不敬,毕竟易土生号称大明朝第一勇士,名声在外,而且战功赫赫。无人听了曹化淳的一顿喝斥,也老实下来了,乖乖的在门口的烈日下等着,等易土生的召见。易土生听说来了这么五位,心里有些鄙夷也有些好笑,还有点生气。他最讨厌依仗祖荫的纨绔子弟了,因为易土生的出身很不好。

  因为他上中学时候就死了父亲,母亲没本事,所以过的日子很穷困,后来进入社会以前要好的同学都变了脸,自觉地在他面前高人一等,纷纷的用白眼珠子瞅他,这种情绪展到最后,易土生就开始仇富,看着那些不劳而获的富家子弟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来气,心想: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他们过得那么逍遥自在,老子就那么落魄不堪。所以他后来做了特工杀手,对富人特别的狠,只要富人落在他的手上就别想活了。

  易土生有心不见,但是听曹化淳说这些人都是开国元勋的后代,在朝廷里非常有势力,觉得还是见一见为好,于是就让曹化淳把他们带到偏厅去相见。

  这这五个人的年纪都差不多都是三十二三岁,身上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头衔,而汤忠居然还是南京的户部侍郎让易土生哭笑不得。

  易土生从正厅里走过来,一进门五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的斜眼看着易土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汤忠大概是因为有求于易土生,第一个鞠躬,道:“信国公汤忠给安平郡王请安了!”其他的几个人歪歪斜斜的拱了拱手,也不出声,自动的就坐了下来。

  易土生懒得跟他们计较,都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丝毫社会经验的纨绔子弟,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说几句话应酬一下也就完了。可是他没想到这几个小子狂的都没变了,简直没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

  汤忠是比较客气的一个,拱了拱手,大笑道:“安平郡王,久闻大名,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几个人的来历想必你也是清楚地,用不着拘束,放松,放松一些,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又不是老虎,哈哈。”

  易土生立即就感觉到一种喧宾夺主的其实,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呢。汤忠大大咧咧的说:“上次托付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听说你嫌钱少,没关系,本公再给你加上四十万两,但是你一定要办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拜师

  说完了这话,易土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花胜接口道:“怎们这趟来除了汤忠的事情还有一件事儿,宋国公冯班,想要做北京的吏部尚书,请王爷给安排一下,价钱吗好商量,好商量。”冯班也站起来,往外套银票,啪的一下子把一叠银票拍在易土生的桌子上,冷笑道:“这是一百万两,不够的你尽管说。”

  易土生当真哭笑不得,这些败家子把大明朝的朝廷当成什么了,股票交易市场吗?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那样的话干脆花钱买个皇帝来做做不就好了,何必去做吏部尚书。易土生把银票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递给了冯班,苦笑道:“五位公子都是开国元戎的子弟,应该懂得朝廷的规矩,重大的官位只有皇上说了算,别的人没有办法左右,如果你们想大官可以去求求皇上。”

  常龙怒道:“你少说废话,我们都已经打听过了,目前你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只要你说一句话没人敢说个不字。”易土生道:“列位公子实在是太抬举本王了,本王只是个异姓王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不然你们去求求楚王,或者求求瑞王、惠王或者桂王,这三位王爷每天都在皇上身边转悠,皇上最听他们的话了,如果你们多送一些金银,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汤忠点头道:“已经去过了,几位王爷说了,他们帮不上忙,在这件事情上,除了你谁也帮不上忙,所以我们只能来找你了。”易土生心想:这是那个王八蛋说的,别让我查出来,让我查出来一定掐死他。

  易土生脸色一沉,正色道:“很抱歉,本王真的无能为力。”冯班道:“莫非你嫌钱太少了,不够的我们可以再加。”易土生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诸位的要求太过分了,即便本王有通天之能也办不到,不过有一个人应该能行。”

  五个败家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异口同声的问:“是谁?”易土生道:“魏忠贤!”五人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他,算了,那是不可能的。”易土生纳闷的说:“为什么不可能?”常龙站起来傲然道:“我们几个人都是名将之后,大明朝的开国元勋,虽然我们不是东林党,但也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可能和东厂的幡子联手呢,就算一辈子不当官,也不回去求他。”

  易土生心中大喜,原来他们也适合魏忠贤为敌的。易土生道:“你们要做官,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你们寸功未立即使我在皇帝面前给你们求情皇上也肯定不会答应,除非,除非……”汤忠道:“除非什么?”

  易土生道:“除非你们立下什么大大的功劳,才可以考虑。”汤忠叹道:“可惜呀可惜,后金国已经被王爷你给灭了,不然的话,平凭我们五兄弟联起手来,一定可以灭掉这群胡虏,给祖先争一口气,可现在没办法了。”

  易土生对此人的自信和狂妄表示默然。心里只有苦笑。“其实也不见得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还有一个机会,不知道列位公子愿意不愿意试试?”五大败家子眼神中同时射出兴奋的光:“好啊,我们就喜欢冒险,说出来听听。”

  易土生道:“列位公子想必最近也听说了,皇上自从来到南京之后已经两次被人刺杀了,这些人简直就是狂妄至极无法无天了,皇上急于想要抓住他们,你们能不能出点力?!”五大败家子你眼望我眼:“这件事我知道,但是怎么出力却不知道?”易土生道:“很简单,你们去吧那些刺客抓回来!”

  汤忠搔了搔头,为难的说:“听说他们的武功都很高,万一,万一……”易土生心想:原来是一群脓包。常龙脸上一红说:“杀手们人多势众我们斗不过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立功方法吗?”易土生点头道:“有!”

  常龙道:“什么办法?”易土生道:“你们去把那些刺客藏身的所在找出来,然后报告给我,也可以立功。”胡大海的子孙胡寿大笑道:“别的事情不行,找人那可太容易了,咱们弟兄们在南京城里人脉最广,只要放出话去,十天之内一定会有回音。”易土生叮嘱道:“不过,我要提醒各位一句,你们这次要找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人物,一言不慎就会出手杀人,你们想想,他们连皇上都干刺杀,还有什么事不敢干的,所以,调查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保密。”

  汤忠拍着胸脯道:“王爷太多虑了,我们也是将门虎子,从小学了一身本领,那些刺客想要杀我们也不容易呢。”易土生点头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诸位还是要好自为之的。本王还有一点事情就不陪了,告辞!”

  易土生正要招呼曹化淳送客,人影一闪,汤忠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我等有一事相求!”

  易土生吓了一跳,连忙搀扶:“有事儿说事儿,何必行此大礼。”汤忠没起来,后面的四个跟着又跪倒了,易土生不解的问:“列位公子,你们都是大明朝的公爵,本王可担不起你们的跪拜,都请起来吧。”

  汤忠道:“听说王爷您是大明朝的第一勇士,有一套剑法叫做乱剑,是普天之下最精妙的剑法,上阵杀敌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我们几个也想学学,请王爷收我们为徒吧,收我们为徒吧。”身后的四个人一起跪拜:“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易土生心想,这简直就是无赖,这五个家伙太难缠了,乱剑剑法要是传给他们,一定拿出去为非作歹,把京城搞的乱七八糟的,不行,绝对不行。但是,如果这样直说,他们一定会死缠烂打,不如想个别的办法。

  “这个……你们的请求并非不能答应,但本王有个条件,你们必须为大明朝立下大功之后,方才可以传授,本王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诚意!”

  “诚意?诚意好办!”五个人纷纷的往外掏银票,这个说:“两百万两够不够”那个说:“两百五十万两……”

  易土生苦笑道:“我说的诚意不是银票,而是你们一定要为大明朝立功。不过,这些银票吗?就暂时放在本王这里,算是你们的——学费。”说着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的银票都收入了囊中。

  这些银票对于诸位败家子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们连没有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觉得易土生这样做很过分,反而觉得很高兴,还以为易土生已经答应了。

  易土生连忙补充道:“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还没说收下你们,你们必须为大明朝先立功。”

  “遵命,遵命!”五大败家子异口同声的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游戏

  五大败家子到底能不能成事易土生不知道,但总算是把他们给打走了。回想当年,朱元璋身边的汤和花云冯胜常遇胡大海那是何等的英雄豪迈,没想到生出来的子孙居然是这个样子,令人痛心,太令人痛心了。

  易土生打算从盐商身上往外刮钱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京城内的达官贵人,所有人都警觉起来,生怕他把主意达到自己的头上来。扬州席大盐商沈富贵更加紧张,他的一百万担食盐还在牙行的仓库里压着呢,说是没有安平郡王的批准就不能放行,这可把他急死了。左打听右打听,才打听到南京户部尚书徐青君跟易土生有点交情,于是就托徐青君过来求情,当然,给徐青君几万两银子的孝敬那是难免的了。

  徐青君领着沈富贵到易土生的府门外,让人通报。易土生一听是沈富贵和徐青君来了,心里顿时一阵紧张,他知道沈富贵这人不好对付,想让他掏出银子来比登天还难,不过,在困难也没有办法,只有从他身上下手了。

  两人来到大厅的时候,易土生不再。易土生是故意摆架子,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才慢吞吞的走过来,眼皮也不撩一下,就太师椅上一座,先喝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的说:“两位请坐,两位有何贵干!”

  沈富贵长的富富态态,féi头大耳,穿着红色的长袍,鹿皮的靴子,笑起来一脸横腿,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良人物。易土生最讨厌这种为富不仁的家伙了,决定教训教训他,给他点厉害看看。

  徐青君和沈富贵站在堂心,恭恭敬敬的行礼:“参见王爷。”易土生淡淡的说:“看座,上茶。”于是两人就分别坐在易土生的左手和右手边。

  易土生又问道:“两位这趟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徐青君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沈富贵,意思是让沈富贵先开口说话,可是沈富贵被易土生的气势给震住了不太敢说,就拿眼神示意徐青君让他先来说说。

  徐青君没办法,只要硬着头皮说:“此次……此次冒昧打扰,实在是有些事情要对王爷讲,希望王爷不要见怪。”易土生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事儿,便装模作样地说:“不见怪,不见怪,但讲无妨,但讲无妨。”

  徐青君指着沈富贵道:“这位是扬州第一大盐商,沈富贵沈老爷。”沈富贵连忙站起来拱手:“给王爷请安。”易土生点头道:“请坐。”徐青君笑道:“是这样的王爷,沈富贵沈老爷有一批食盐压在了南京牙行内,继续往南方倾销,可是牙行那些人说是奉了朝廷的严令,不准帮食盐出库,所以我们特地来拜访您。”

  易土生纳闷的问:“为什么不准出库,难道你们运送的是私盐,那可是死罪呀。”沈富贵连忙摆手:“不是私盐,不是私盐,都是正经的官盐,不知道为什么官府就是不让出库,说是王爷您下的旨意,我等特地来问问,呵呵。”

  易土生见沈富贵一脸的皮笑腿不笑,心里就讨厌,咳嗽了一声道:“本王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打听一下吧,牙行现在归税监太监管理,不归我们户部管辖,恐怕你是找错了地方。”易土生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两位了,来人送客。”

  徐青君和沈富贵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易土生已经头也不回的去内室了,两人站在那里直愣。曹化淳赶忙凑过来说:“两位大人,走吧。”

  来到门口,徐青君和沈富贵双双摇头,对曹化淳说:“曹公公,王爷是不是对我二人不太满意?”曹化淳笑道:“不太清楚!”沈富贵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曹化淳:“请公公代为周旋周旋,多谢了。”

  曹化淳这才喜笑颜开,又沉下脸来教训道:“你们两个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物,则呢么做事儿这么没有分寸,哪有求人办事空着手来的,不怪王爷给你们脸色看,两位爷太抠门了吧。”徐青君恍然大悟,用折扇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看我这个浆糊脑袋,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曹化淳冷笑了一声道:“两位,好自为之吧,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沈富贵道:“徐兄,我去准备一份礼物,然后咱们再回来,如何?”徐青君道:“不行,这样的话反而会让王爷难堪,还是在登上几天吧。”

  沈富贵叹道:“每一天我都会损失上万辆的银子呀。”徐青君耸了耸肩膀道:“那么没什么好办法,俗话说富不与官斗,你再怎么有钱,遇到当官的也没辙。”

  沈富贵一边往前走一边生气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位安平郡王,他为什么要整我?”徐青君笑道:“俗话说,ban床打出头鸟,谁让你的财产太多了呢。”看来这次你是一定要出点血不可了。“

  沈富贵笑道:“如果只是拿几十万两银子出来,也不算什么,少吃几顿饭也就有了,但,我担心的是这位王爷的胃口太大了,他似乎想要把我一口气吞掉。”徐青君笑道:“你想的太多了吧,我就没看出来,走吧,咱们去喝花酒去。”

  被他这么一说,沈富贵的心情也放开了,沿着大街一直向北,来到了钞库街准备找个青楼上去喝花酒,正在抽搐的时候,忽然头顶有人招呼:“两位兄台,真是幸会,幸会呀。”沈富贵抬头一看,笑道:“是大铖兄,幸会幸会,你早来了。”

  说这话两人便走入大厅踏上了楼梯,直奔第二层去了。阮大铖正搂着一个青楼里的姑娘耳鬓厮磨的喝酒,已经微微的有些酒意了。

  沈富贵上来之后,照着那小妞粉嘟嘟的脸蛋子就拧了一把,小妞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三人不禁哈哈大笑。

  徐青君看着阮大铖吟笑着问:“两位做的什么游戏?”阮大铖嘿嘿笑道:“藏猫猫!小翠把她的金钗藏起来了,我到处找,结果在她的裤裆里找出来了。”徐青君和阮大铖哈哈大笑,妓女满面羞红,跺着脚撒娇,只有沈富贵一个人闷闷不乐,坐下来一杯一杯的喝酒。阮大铖道:“看来两位有些烦恼,不如一人找一个姑娘快活快活?”

第一百二十六章厚礼

  “没心情啊!”沈富贵一边喝一边说。阮大铖就纳闷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两位这么狼狈?”徐青君就把刚才到王爷府上去拜访易土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阮大铖听完也是一愣,压低声音道:“看来,易土生这小子的胃口不低呀。”沈富贵道:“莫非他是个清官!”阮大铖骂道:“狗屁清官,老子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小子贪财好色不是清官,你们这趟去碰了钉子很可能是因为没有送礼的缘故。”

  徐青君道:“我也是这么说的。”阮大铖看了看怀里的被让腿搓的香汗淋漓的小翠,说:“你先下去吧。”小翠不走,歪着头若有所思。阮大铖轻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她手心里,她这才扭动着腰肢走掉了。

  “这些婊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主。”沈富贵骂道。

  阮大铖道:“见钱眼看的又何止是婊子呢,你沈老板还有咱们的安平郡王不也是这种货色吗?两位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好好的玩玩,我要出去一下。”徐青君和沈富贵纳闷道:“怎么我们刚来你就要走,什么意思呀?”

  阮大铖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起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办,少陪了少陪了。”沈富贵拉着他的手说:“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要是不说清楚就休想走掉。”阮大铖笑道:“实不相瞒,我最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求见安平郡王,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去了两次都说不在家,这会儿正好,趁着他在家了,我去一下。”

  徐青君道:“原来如此,但是你可千万不要空手去,要准备一份厚礼才是。”阮大铖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准备好了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两位,告辞了,告辞了。”

  阮大铖来到街上先没有去安平郡王府,他先回了一趟家,找了两个仆人抬着他精心挑选的礼品,直奔易土生家的大门而去。到了门口,仆人上去敲门,里面的门房立即有人答应:“是谁?”仆人道:“劳烦回禀一声,就说湖广巡抚阮大铖来求见王爷。”门房里非常不客气的说:“在外面候着。”

  阮大铖也不生气,送礼从来都是这个样,越大的人物,门房的脾气越大,全都是狗仗人势。过了一会儿,大门一扇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白面无须手拿拂尘的太监,正是曹化淳。曹化淳一看阮大铖,认得。前些日子来过了。

  “阮大人,又是你,怎么又来了?”

  阮大铖赶忙拱手道:“公公,前两趟来,在下都是空手而回,这次王爷还不在家吗?”曹化淳笑道:“算你运气好,今儿王爷在家了,正在大厅里喝茶呢,等着,我去给你通禀一声。”阮大铖心里非常高兴。

  易土生听说阮大铖又来了,心里就是一惊,早就听人说过,这个阮大铖是魏忠贤的铁杆走狗,可是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自己门口来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难道他不怕魏忠贤对他不满意吗?

  伴随着这一系列的问号,易土生重新再太师椅上坐定,说:“让他进来吧。”

  同阮大铖一起进来的还有四个奴才,每两人抬着一箱子礼物,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阮大铖二话没说,先低着头献上礼单,笑道:“王爷,请笑纳,这是下官的一点点心意。”

  易土生一看,阮大铖大约四十多岁,长的苍白清秀,下巴蓄着花白的大胡子,难怪人们都叫他阮胡子。他穿着粉底官靴缓缓的向易土生走过来。曹化淳咳嗽了一声,把礼单接了过来,转送给易土生。

  易土生把眼睛在礼单上一扫,就觉得心头一震,因为礼物太贵重了,他搞不明白,阮大铖好端端的送他这么多的礼物做什么?

  “太贵重了,太贵重了,阮大人如此的破费,恐怕本王承受不起,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阮大铖一本正经的说:“如果王爷愿意给下官帮忙,这些东西只是一部分礼物,下官还要想办法孝敬的。”易土生纳闷的说:“听说阮大人是魏公公的门生,为什么不去求求魏公公,反而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走错了门?”

  “没有走错门,没有走错门,王爷,下官所求的这件事情恐怕也之后公公您可以办到了。”阮大铖紧张兮兮的说。

  易土生不由得好奇心大气,笑道:“那你说说,我到底能帮你什么忙啊?”阮大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说话。

  易土生摆了摆手对所有的丫鬟婆子说:“你们全都下去,没事儿不要出来。”丫鬟婆子包括曹化淳全都躬身而退。

  阮大铖正要说话,易土生指着一张椅子道:“大人不必拘束,请坐,坐下来了也好说话。”阮大铖一边坐一边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易土生道:“你到底说说,有什么事情非要本王帮忙不可?”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了,王爷可能还不知道,我祖籍是敦煌人,实际上我有一半是蒙古人的血统,这一点皇上也是知道的,我却从来也没有隐瞒过。”

  易土生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你还紧张什么?”

  阮大铖叹道:“我家在河西一带拥有财产无数,奴仆遍地,那是三四代人努力的结果,可是没想到一年前王爷帅兵踏平女真的时候,河西一带被蒙古人占领了,我家的财产全都被蒙古人侵吞了,我父亲叔叔以及几个侄儿全都被蒙古人捉到了额尔古纳河去放牧,这一去就渺无音讯。我虽然是朝廷大员,但是和蒙古人却没有交情。听说,王爷是科尔沁蒙古的额驸,又是察哈尔蒙古王子越客朋的莫逆之交,请问王爷可不可以帮我把一家人都找回来,最好……最好……最好能够还财产,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如果能够还回来,我愿意和王爷您平分。”

  易土生心想:以蒙古人的贪婪,到了手的宝物不可能在吐出来,至于土地吗他们肯定已经改成了牧场,也不可能退还。唯一有可能回来的就是他的家人,但是,他们是生是死都还不一定呢。

  易土生只是这阮大铖一字一顿的说:“不,太,好,办。”又说:“我只能答应帮你打听,却不能保证什么,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阮大铖高兴的说:“阮行之!”

第一百二十七章疑惑

  阮大铖站起来道:“王爷若是肯答应,此时必然能办成,阮大铖谢过王爷,以后王爷若是有什么差遣,下官万死不辞。”易土生道:“阮大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僚,难道我会看着你的家里人出事儿不管吗?你稍等几日,一定会有消息的。”

  阮大铖道:“王爷,今晚我请了戏班子在家里举行一个堂会,请王爷一定要参加,我们一家老小恭候王爷。”易土生咳嗽了一声,把话挑明了说:“听说你是魏公公的门生,你请我看戏,又给我送礼,难道就不怕魏公公不高兴吗?”阮大铖平视着易土生,语气坚定的说:“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普天之下谁都看得出来,王爷您如日中天,皇上对您言听计从,我们这些做小官的当然要躲在大树下面才好乘凉。”易土生心想:看来这小子是要背叛魏忠贤了。“好,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你的堂会。”阮大铖千恩万谢的走掉了。

  易土生心想:阮大铖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是他和魏忠贤设下的圈套,要在堂会上干掉自己。不如不去了。可是不去的话一定会被魏忠贤讥讽自己胆小,与其那样还不如去闯一闯,凭自己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相信没人能奈德得了。

  天刚cha黑,阮大铖家里的车子就在易土生府门外等着。易土生带着佩剑,上了车子,一路上心情都不能平静。

  阮大铖的府邸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石巢园,坐落在城南库司坊里。当街一个派头十足的大门楼,进门是宽敞的天井,高大的厅堂。厅堂后面,回廊曲折,门户重重。据说八年前,阮大铖为了兴建这座府邸花了上百万辆的银子。所以院子里不禁恢弘幽深,而且雕栏画栋,样样都非常的精巧,什么桃花坞啦、芸香小筑啦、枫叶亭啦、各有各得名目和特色。

  阮大铖有了这座华美舒适的园林,再加上他家里一流的烹饪技术,一流的戏班子,便千方百计you引各方面的人士来个我饮宴,纵论国事,研究军机,着实风光了几年。后来受到了复社和东林党的猛烈抨击,来石巢园的客人也因此大减。阮大铖虽然十分恼恨,但也无可奈何。这一次请易土生来看堂会,一方面是因为蒙古人的事情,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听说易土生在复社和东林党里面威信非常的高,想要借住易土生的实力太高一下自己的声望,彻底的和魏忠贤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划清界限。易土生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所以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过来了。

  易土生刚进了大门,阮大铖和几个小妾夫人就迎了出来,带着易土生往回廊外面走,一面走一面介绍院子里的景色。

  “这边是咏怀堂,是唱戏的地方,我这里有三个戏班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角儿,比外面的草台班子要强得多了,很多曲子都是我自己谱成的,待会儿请王爷好好的品评品评啊。”

  咏怀堂内灯火通明,一群女孩子正聚在大堂中央的红地毯上,有的坐在一旁弹琴吹笛,有的正走场唱曲。一个教授曲子的老学究亲自拿着鼓板,全神贯注的排练,每当现有人曲调出了差错,他就眯起一只眼睛,大声的呵斥,提醒出错了。

  不过,易土生并没有留意这些,他一眼就看到礼部尚书冒起忠正坐在上头的一张黄花梨椅子上,一边看戏,一边自斟自饮。易土生更加的奇怪了,这个冒起忠应该也是个东林派的官员,怎么会跑到阮大铖这里来呢。

  冒起忠是个蓄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快六十岁的样子,大脑门,尖下颌,当中一个骨棱棱的鼻子,表情阴沉而冷俊,经常紧抿着嘴角上,有一道刚愎暴戾的皱纹。易土生对着人的看法就是喜欢吹牛,但从来不上税,孤芳自赏,但没有什么本事,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做起事来拖拖拉拉贪生怕死。他还有一个儿子,也是阮大铖的死对头,就是明末四大公子之一的冒襄,也叫冒辟疆。也是风流场中的常客,清谈误国的士子。说白了就是爱唱高调的知识分子,易土生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王爷请安坐,我去准备准备。”阮大铖一扭头就走了。

  易土生就故意坐到了冒起忠的身边,笑着问道:“冒大人也来了,阮大铖真是好大的面子呀。”冒起忠本来沉着脸,一看到易土生立即舒展开了,瞪着眼睛说:“王爷,您也,您也来了,这可真是幸会呀!您怎么回来这种地方?言下之意对阮大铖非常的鄙夷。

  易土生装傻充愣笑道:“阮大人说今天府上有堂会,让我来凑凑热闹,本王也就来了,冒大人也是来看堂会的吗?”冒起忠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您刚来南京不久很可能对这里的人情世故不太了解,您可知道这个阮大铖是什么人物?”易土生道:“这个我倒是不太知道!”

  冒起忠道:“阮大铖是魏忠贤的爪牙,我们东林派的官员都不耻与他为伍,王爷是东林派的好朋友,千万不要上当啊。”易土生纳闷的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冒大人你会在这里呢?”冒起忠道:“今天阮胡子特意到我家里请我,说是有一个大人物要来做客,让我陪一陪,我就来探探情况,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大人物就是您。”

  易土生道:“阮大铖刚才对我说,他已经不想和魏忠贤搅合在一起了,颇有改过从善的心思,咱们是不是给他一次机会。”

  冒起忠叹道:“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阮大铖无才无德,却能一路青云的做到湖广巡抚的位置上去,如果没有魏忠贤怎么会有今天,他是不会离开魏忠贤的。我倒是替王爷担心!”易土生纳闷的说:“替我担心,为什么踢我担心?”

  冒起忠道:“现在朝廷中谁都知道王爷和魏忠贤闹得事成水火,阮大铖作为魏忠贤的奴才好端端的请王爷看堂会,难保这里没什么阴谋,我怀疑他们可能在酒菜里下毒,所以,王爷要特别的小心。”

  易土生心想:这个倒是用不着担心,自己有内功保护,普通的毒药,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除非是化学毒素,但是那玩意现在还没明呢。顶多也就是砒霜而已,小剂量的砒霜,打坐一会儿就能bī出体外。但是,阮大铖真的敢这样做吗?

  看着不像。

第一百二十八章堂会

  这会功夫,旁边负责伺候的小厮立即端上来几样精美小吃,摆上酒盅,又替他们斟酒,然后退到一旁。)

  易土生道:“听说,最近‘复社’那群小孩子和魏忠贤一伙人闹得很不愉快?”

  “前几天,”冒起忠缓缓的说,没有抬起眼睛:“记得有个叫徐怀丹的,也是魏忠贤的走狗,做了一篇声讨‘复社’的檄文其中列举了该社十大罪状——僭越天王、妄称先圣、煽动朋党、召集匪徒、伤风败俗、诽谤大臣、污蔑人格、制造恐慌、调戏妇女、眠花宿柳!这篇檄文,在南京城里城外到处张贴,辗转传抄的不计其数,颇为轰动了几天,难道王爷您竟然不知道。”

  易土生道:“一定是皇上来南方之前的事情吧?”冒起忠道:“正是!”易土生道:“难怪我不知道了。”

  “看来魏忠贤要对复社下手了,听说令公子在复社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可要多多的关照令公子千万不可惹祸上身呀。”易土生道。

  “犬子虽然在复社但绝对算不上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至于明哲保身,犬子也不屑为之,总之阉党一日不除,世上的冤案就永无宁日。不知道王爷站在那一边呢,复社和东林官员都想听听王爷的心里话?”

  易土生苦笑道:“这话还用说吗,我当然是站在正义一边了,对于魏忠贤本王从来都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怎么会为他讲话。”冒起忠叹了口气道:“有王爷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有了王爷的支持,魏忠贤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在这时,台上的戏班子已经开始唱曲了,唱的是《女起解》虽然是一出古典剧目,但却是阮大铖新填的词,和以往的不一样,易土生听不懂,那种刺耳的声音让他觉得还是流行歌曲好听得多。或者可以听听柳如是弹奏的琵琶。不过台上那些美人的身段还是很婀娜很漂亮的,一个个蝶飞燕旋,如雾如尘。

  “不对,不对,不对!”伶人们正唱的起劲,阮大铖忽然从远处冲过来,大声喊道:“停下,停下,停。”

  伶人们立即顺从地停下了。

  “你们——”阮大铖的眼睛怒第圆睁着,胡子一翘一翘地在喘气。“你们这算是唱戏?啊!你们这是诚心糟蹋我的戏!”他歇斯底里的嚷嚷。

  伶人们惶恐地动弹了一下身子,一个个都自知有罪第低下了头去,不敢直接接触他霍霍的目光。

  “你们都给我认真一点,今天听戏的都是大人物,要是演砸了,我打断你们的狗腿,重新唱,唱一段《牡丹亭》”

  阮大铖说完了,赶忙坐到易土生的身边赔礼道歉:“让我也见笑了,让王爷见笑了,这几个小妮子都是新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您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下面一下子也就慌张了,所以才会走板的,请王爷见谅。”

  易土生根本就不会听戏,唱的再怎么好他也听不出来,横竖跟破锣的声音也差不多,所以他就含含糊糊的说:“还过得去,还过得去。”

  阮大铖道:“王爷,您先凑着着听听,一会儿有好节目呢!”易土生问道:“有什么好节目,先透露一下。”

  阮大铖笑道:“今晚我请了秦淮河上的李十娘来弹琵琶助兴,这里师娘在秦淮一带号称色艺双绝,从来不会轻易见客,今天也是冲着王爷您的面子来的。”

  易土生可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和他素不相识,他干嘛要冲着我的面子来?”阮大铖看了冒起忠一眼,笑道:“这个,冒大人也知道。”

  冒起忠冷哼了一声,道:“李十娘是个清官,从没有接过客,秦淮一带的王孙公子都把她当成神女来膜拜,李十娘更是定下了明年季抛绣球招亲的计划,可是事与愿违,魏良卿来南京采办女孩子,一下子就看中了她,一定要让她做小妾,李十娘是个大才女,她岂肯甘心只做个小妾,所以,就把抛绣球的热气挪到了十天之后,但是魏良卿根本不许他这样做,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想去求求王爷你。但是她有没有路子,所以,只好来唱这场堂会了,为的就是想和王爷见上一面。”

  易土生听完这番话突兀的问了一句:“阮大人这样做,公开和魏良卿为敌,难道就不怕魏忠贤报复吗?”

  阮大铖双目炯炯,斩钉截铁的说:“王爷,方才下官已经说过了,从今天开始和魏忠贤划清界限,坚决同王爷站在一边,我想到时候王爷一定会保护下官的。嘿嘿,这个李十娘,真是天香国色,假如王爷喜欢,下官愿意从中撮合。”

  易土生注意到,冒起忠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心想:当着东林派的官员还是不要搞这些事情了,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一出牡丹亭唱罢,阮大铖名那些戏子们休息一下,然后拍了拍手,立即从四面八方的廊道中、水阁里、花亭上、走来了十几个姿色不俗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嬉笑开眼的来到易土生和冒起忠的身边。

  阮大铖指着那些女孩子笑道:“你们陪着两位大人喝酒,一定要百依百顺,大人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听到了吗?”

  易土生这边早就坐了好几个女孩子,又是剥桔子,又是端酒杯,还有个给他捶腿,捏肩、掏耳朵,舒服的易土生差点身患出来,再看刚才那位一本正经义正词严一生正气的冒起忠也被淹没在了脂粉堆里,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所以说,一个人说什么话只能够相信一半,糖衣炮弹的考验不是谁都能挺的过去的。冒起忠跟他的儿子冒襄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相比之下还是阮大铖这个真小人可爱一点,至少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时时刻刻的来防备他。不过易土生不喜欢冒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yan福很好。让易土生比较嫉妒。

第一百二十九章入幕之宾

  “李十娘出来了?”阮大铖突然指着戏台上说道。

  易土生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施施然的走出来,上身穿着淡紫色的轻罗长袄,香肩搭着色泽素雅披肩,下面陪着杏黄色的绫罗裙子,秀外慧中的面容上带着压抑出来的忧郁神情,别具一种冰雪冷傲的美态。脸上没有半点脂粉,可是其文静娴雅的举止,轻盈窈窕的…体态,能令任何人心mí神醉。

  李十娘的目光投在易土生的身上,香唇轻启,轻柔地说:“这位想必就是威震大明西域的安平郡王了,李十娘幸会王爷,三生有幸。”

  易土生想不到她会这样说,呆半晌,苦笑道:“小姐太客气了,本王……本王……也很荣幸。

  李十娘唇角溢出笑意,轻轻道:“既然王爷如此说,就是不嫌十娘貌丑,那么十娘就为王爷演唱一。”

  阮大铖笑道:“十娘你色艺双绝,不知道要给王爷演唱什么曲子呢?”李十娘娇俏的笑道:“普通的曲子当然配不上王爷,所以,十娘打算给王爷演唱一《四宫十八调》此曲乃是当年大辽国萧太后所作,绝唱一时,小女子献丑了。

  有人拿来一把椅子和一只琵琶。李十娘微微的坐直了身躯,探手把一把琵琶横在胸前,半遮着俏脸,先是挑弄了两下,优美的乐曲立即从他指缝间流泻出来,那乐曲如此的高亢流利,半点也不停顿,就像是斗争仇恨的海洋中冒出的一股清流,黑夜中一点永恒不灭的焰火,勾引的易土生一时间浮想联翩,如梦如幻。

  曲子已经结束了半天,台下的众人还在mí醉中,易土生第一个醒转过来,轻轻的叫了一声“好”。冒起忠和阮大铖这才知道跟着叫好。

  阮大铖吩咐手下的小厮打赏,一出手就是一万两,但是李十娘轻轻的摇了头就拒绝了。“小女子今日并非为钱财而来,只是有一个请求,请阮大人把银票收回去。”

  阮大铖看了看易土生像是知道李十娘的请求。李十娘抿着嘴笑了笑,一手拿着琵琶,又是提着罗裙,迈着细碎的步子从戏台上走下来,来到易土生身边,轻轻的做了一个万福,娇滴滴的说:“不知道王爷可否答应?”

  易土生取笑道:“你还没说是什么要求本王怎么能答应,万一你要是要本王的脑袋,那么本王要是贸贸然的答应下来,岂不是吃了大亏。”

  李十娘十根葱般的手指在琵琶上浮动了一下,微微笑道:“不是,小女子绝对不会要王爷的脑袋,大明朝还要靠王爷的脑袋苟延残喘下去,小女子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易土生见她语气里分明对朝政非常不满,就笑道:“那么,你的要求是什么,就凭你刚才为本王弹奏的曲子,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李十娘两腮微微见红,强咬着下唇,平时易土生道:“十娘请王爷在我的桃花阁内留宿一晚,十娘虽然只是蒲柳之姿,但一定会尽心竭力的伺候王爷,让王爷不虚此行。”

  易土生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直觉一个热血涌入了脑际,差点就昏mí过去,半天才痴痴呆呆的说:“十……十娘……你……我没听错吧。还是你根本王开玩笑。”李十娘正色道:“王爷你认为十娘是个很随便的人吗?十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嘛?”易土生咽了口唾沫干笑道:“不会吧,可是,十娘为什么会选中本王?”

  阮大铖和冒起忠也非常的奇怪,一向以冰清欲洁性子刚烈著称于秦淮河的李十娘何以自贬身价主动要求与人同房呢?

  李十娘笑了笑说:“诸公,大家墨菲以为十娘疯了。”阮大铖赶忙点头,但马上又摇头。李十娘正色道:“十娘没有疯,十娘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十娘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绝了魏良卿那个奸贼的念头,十娘宁死也不愿意受辱于他。”

  冒起忠讥讽道:“这又是何必呢,魏良卿也是皇帝钦封的太子太保,魏家满门位高权重,富贵无比,你若是嫁过去,难道还能少了吃喝,很多人盼都盼不来呢?”李十娘冷笑道:“冒大人若是盼望,就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吧。”冒起忠愣了一下说:“我没有女儿!”阮大铖怕两个人打起来,马上岔开话题说:“十娘为什么选中了王爷呢?”

  李十娘走到易土生身边,回复端庄娴雅,轻轻道:“因为我仰慕王爷!”易土生傻呆呆的道:“十娘若是想……想得到本王的庇护,完全不用如此,本王和魏良卿本来就事成水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真的。”易土生这话可说是真诚之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冒出来这么一句,本来依着他邪恶的性子,有美人投怀送抱他当然是却之不恭了,但是,面对李十娘就好像面对一块名贵纯净的欲石,他竟不忍心去玷污了。

  李十娘露出个没好气的表情,白了他一眼道:“王爷不相信十娘对你的情谊。”易土生忽然笑出来了,“你我才刚刚见面,能有什么情意,小姐不要开玩笑了。”

  李十娘缓缓道:“王爷你名满天下,英雄盖世,仰慕你的女子又何止我李十娘一个呢。十娘真的很希望王爷能留宿一宿,十娘的要求并不过分,既不要做你的妻子,也不敢奢望收为姬妾,只要留宿一宿也好,这样,即便那一天我被魏良卿抢了去,此生也无怨无悔了。”

  易土生心里痒痒的,对于李十娘的美貌是个易土生也休想抗拒,况且又是她自己投怀送抱,还口口声声的说仰慕自己。

  冒起忠大约是有点嫉妒了,站起来说了句:“告辞了!”便拂袖而去。易土生跟阮大铖全都没在意他。

  李十娘对阮大铖道:“阮大人,愿接你厢房一用!”

  阮大铖一开始也没醒过神来,“厢房……嗯,好,请随便用,随便用。对了,我家里还有一点琐事需要处理,告辞,告辞。”易土生和李十娘心想: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岂不知,阮大铖这会儿已经有点找不到北了。

  “王爷!”李十娘拉着易土生的手轻柔的说。

  易土生就像一具牵线木偶,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只蕴含着无限温柔的欲手向前走去,走过一道小桥,穿过一道回廊,进入房间,李十娘哐的一声把房门关了。

  易土生的上本身紧贴着门口,李十娘站在他对面柔声问:“王爷莫非嫌弃十娘是风尘女子,但十娘的确,是完璧之身,绝不敢欺瞒王爷。”

  易土生心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索性就来个感情投资吧,“十娘若是不愿意就说出来,本王仍然会保护你,让您不受魏良卿的欺负,没有必要用自己的身子为代价?”李十娘轻轻的投入易土生的怀抱说:“两年前,听说王爷率兵出塞大破后金军,为我大明朝挽回了颜面,十娘就对你仰慕不已。后来王爷帅兵扫dan床四夷,灭亡后金,十娘就曾立下誓言,此生非王爷不嫁……”

  李十娘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了,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易土生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扑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章盐帮

  易土生从李十娘娇柔的身体上爬起来的时候,对她的一切都非常的满意,尤其是她的弹性,让他肯定她果真是完璧之身。

  李十娘从身后抱住易土生,柔声道:“王爷,十娘今生虽死无憾了。”易土生笑道:“十娘多虑了,你不会死,有本王在谁也伤害不了你,走,穿上衣服,随本王回家去。”李十娘悲声道:“王爷真的愿意带我回家。”

  易土生道:“只有这样才算是对得起你!”李十娘落泪道:“可是,你家中的娘子会容得下我吗?”易土生笑道:“我家中的娘子都是世上最讲道理的人,你放心好了,收拾收拾,随我走吧。”李十娘当然想找个好人家脱离风尘,他只怕易土生推脱,没想到易土生竟然一口答应下来,高兴之余,连忙在床上叩头。易土生道:“用不着多礼,我只怕委屈了你。”

  见到两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李十娘面带娇羞,阮大铖急忙迎上来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抱得美人归了,真是羡煞旁人。”

  易土生点头道:“阮大人的事情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一定会替你办理的,告辞了。”说完就拉着李十娘向外走。

  阮大铖急忙派车去送。

  易土生带着李十娘回到家里,进门的时候李十娘还在忐忑不安生怕在这种大户人家受什么虐待,易土生先进去跟柳如是平安公主朱建说明了一下,然后四个人一起迎了出来。见到李十娘如此漂亮出众。柳如是等也非常高兴,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无微不至。李十娘感动的几乎落泪。

  李十娘的事情,当然瞒不过魏良卿,没用几天,魏良卿就知道了,先是顾